2006年4月29日上午，我从意大利北部城市Trieste乘火车去罗马，在到达威尼斯之前，我遇到了有“当代牛顿”之称的法国物理学家德热纳（P. G. de Gennes）教授。他是“软物质”领域的开创人，曾获得了1991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不幸的是，他今年5月18日因病逝世了。当时，他坐在座位上聚精会神地看书。我们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算是半个熟人。我于是主动上前打招呼，然后闲聊了两三分钟。临别前，我将一个自己正在思考的问题写在纸上交给他。他沉思片刻，也将自己的答案写在纸上。由于火车有点摇晃，字也有些"不稳"，不过尚能辨认。

我的问题是：“现在，所谓的纳米科技发展的很快。因为纳米体系仅包含有限个粒子，如10^3-10^9，统计物理能用吗？或者等概率假设和热力学第零定律哪一个更为基础？”德热纳的回答是：“答案：当包括了表面项以后，宏观图像（也就是热力学）常常是适用的。”

对于如此具体的问题，要任何人给一个明确的回答都是不大可能的。德热纳的回答是原则性的，也是老一辈物理学家的标准答案。不过这个答案不是我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