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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盘子读书系列-2(转)

已有 2867 次阅读 2008-11-17 12:51 |个人分类:技术力论坛|系统分类:海外观察| 技术力, 自主创新, 产业

第一章 经济学是神学是科学

 

第一节 前 

 

这一章并不是最先发表的。事实上,这一章本来只是短短的一节,是《刷盘子读书》一章的附属品,试图在讨论中解释什么是“科学”。随着讨论深入,我发现大部分讨论者,尤其是西方经济学的崇拜者,虽然拥有博士硕士等许多吓人的头衔,甚至还自称有很强的背景的人,却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科学”,如何进行“科学”研究。这个发现让人异常震惊,从高喊“科学”口号的五四运动到今天,近一个世纪,“科学”实际上还没有在中国得到普及,这让中国如何发展!

震惊之余,决定专门写一篇文章来论述“什么是科学”。如果对于“什么是科学”没有共识,所有的讨论都是空对空——双方的逻辑基础完全不一样,如何讨论?鉴于这个原因,在整理成文的时候,把这一章放在了最前面。与其他几篇相比,这篇成文最为仓促,小学程度的习作。安徒生的童话《皇帝的新衣》,也不过是小学教材。读者如果对本书的其他章节有所质疑,大可反驳批评,但如果对本章的主旨有疑问,就不必再往下读了,因为这是本书逻辑的基础。

 

 

第二节 科学精神

 

我住的地方经常有基督教传教士,谁让基督教现在把持着话语权呢。传教士们经常免费散发宣传品,我爱占小便宜,就全部笑纳了。另外,我的日语不好,总喜欢装着一副虔诚的样子与他们攀谈,提高自己的日语水平。一来二去对基督教也有所了解。我也有信教的朋友,有时也一起到教堂做礼拜,只是朋友虔诚祈祷,我却只想骗免费的面包,捐善款就免了。闲来无事,翻翻拿到的免费资料,发现这些教义非常权威,通篇是主曰或罗马法王或其它什么法王曰。除了权威以外,许多资料的论述逻辑清楚,数据充分,还运用了高深的数学知识(至少比我高,因为看不懂),颇似科学论文,读的多了,还真有点混淆,我便认真想了一下科学与神学的区别,免的哪一天真被糊住,让神棍骗了善款去。

 

科学是什么?与神学有什么联系和区别?

都说科学实事求是,但神学也实事求是,比如探究死后上天堂还是下地狱,探索宇宙的中心等等,都是非常严肃的问题。

都说科学讲究事实数据逻辑,神学也讲,至少我曾看到的神学教义都讲,还看不出有什么问题。比如论证针尖上可以站多少天使。

都说科学是真理,其实也不是,经常出错,比如航天飞机会摔下来,就连牛顿爱因斯坦的理论也不一定经受得住时间考验,而神学也会经常搞对。

神学搞崇拜,其实科学也搞,对著名科学家和理论也是顶礼膜拜。

神学是信仰,信上帝、安拉、佛祖或其它。科学实际也是信仰,它的力量实际也是来源于信仰。

科学神学非常相似,事实上,现代科学本就是从神学中脱胎而来,这就不用奇怪许多人即信科学又信神学,比如伟大的物理学家牛顿。科学神学本质上都是信仰,到了信仰的层面都是不讲道理逻辑的,所以科学神学的传播方式也非常相似。神学的信仰通过灌输,不服的用圣战或十字军东征。科学的信仰也是通过灌输和战争,如义和团的血肉之躯没有对抗过洋枪洋炮,中国人才第一次想真心接受“赛先生”。

那么,科学神学到底是如何区分的呢?前面说过科学本质也是一种信仰,是神学的一种,只是拜的神不同。那么,科学的信仰,科学精神是什么呢?一句话,就是“可重复,可检验”。神学则是信上帝或其它的神,心诚则灵。信则有,不信则无,如果不灵,则是心不诚,或有原罪,或死后上天堂,纯粹是心灵体验。

所谓“可重复,可检验”就是说一切科学理论必须以实践检验为基础,比如:“太阳明天依旧东升西落”就可以作为一条科学理论,因为反对者大可明天早上开窗验证,但万一看到太阳从西面出来,这条理论就得当即推翻——没有过可重复检验这一关。当年美国犹他大学的彭斯教授宣称自己实现了室温核聚变,立刻就有一打以上的实验室重作他的实验,结果没人能在同样的实验条件下得到类似的结果,于是彭斯教授只风光了一时,未能风光一世,这也同样是载在了这条终极标准上。

当然,除了“可重复,可检验”,科学还有其他一些特征,前面说神学象科学,其实就是说神学同科学一样讲严密的逻辑推理。不过,在如今的中国,大部分人都能认识到科学需要逻辑推理,却往往丢掉了“可重复,可检验”这条根本原则,这里也只得再三把这条原则拿出来强调。

行文到此,肯定不少读者忍不住笑出声来,这还用你说,小学生就知道。你一个工学博士,虽然水平不高,但毕竟在科学中混了几十年,竟然写出这种科学的ABC来,也不觉得羞愧?我就象信仰基督教几十年的教士,刚听到神谕一样,满世界显摆。我在序言里就已经说了,这篇只是小学生的习作,望大家海涵。

 

 

第三 要信仰“可重,可检验

 

前面一节把“可重复,可检验”的标准捧到了天上,读者恐怕会问,为什么“可重复,可检验”是科学的基础?按理说,问问题到了信仰的层面上,作者完全可以拒绝回答这个问题,不信你去问传教士,为什么上帝存在?传教士必然回答,上帝存在是基督教的基础,上帝本身就是宇宙的原因,他的存在无须理由………总之教会的门永远向你敞开着,你信就进去,如果你问“为什么“,说明你还不信。科学不比宗教,宗教在数千年的时间里一直财大气粗,人多势众,科学只是在最近的2个世纪才抬头做人。因此,作为科学虔诚的信徒,我在这里还是要解释这个问题。

在近代以前,科学不是我们生活的必需品。当然,在任何社会里,人们都要种地,养牲畜,必须管理政府,兴修水利。这些简单的劳动虽然利用了自然界的规则,但这些规则完全可以以各种各样的面貌出现,或是口头传播的一些零碎经验,或是祭司和贵族的圣书,或者是行会的条约……因为农业社会的生产方式和社会组织方式相对简单,而且在数千年中没有什么实质变化,与其向现实寻求世界的规律,不如直接把祖辈传下来的文化和习惯直接拿来用,相对的成本要小的多。举个典型例子,南部非洲许多黑人国家非常重视铁器生产,铁匠在这些国家拥有祭司和地方领袖的地位。这种最古老的“工程师治国”并不意味着科学精神的发扬,恰恰相反,这说明了在古代社会,生产技术与神学和传统文化之间结合的紧密程度。在这种体制下,既没有产生科学的必要性,更没有人把“科学”作为衡量事物的标准。当然,在少数地区,譬如古希腊,不排除某些阶层把科学作为一种思维游戏和消遣的可能,但限于古代社会的社会条件,无法与生产技术相结合的科学只能是昙花一现而已。

必须说明的是,虽然古代社会未能提供科学生长的土壤,但就当时的社会而言,这并不是什么坏事情,在农业--手工业的生产方式下,神权社会未必不能给成员提供更多的物质产品和军事保护,只是到了近代,工业革命开启了新的经济增长领域,从此经济增长所依赖的规律瞬息万变,科学才开始有了它的用武之地。科学的信仰是“可重复,可检验”,在这个基础上,才是逻辑推导与归纳猜想,无论多么精妙的理论,多么精彩的逻辑,在实践检验面前,一律要俯首称臣。在工业时代,经济增长所依赖的不是开垦更多的稻田,猎取更多的野兽,而是通过制造越来越精密的机器,越来越快的计算机,对自然资源进行越来越精细的加工,从而创造出前所未有的财富。所有超出简单再生产的部分都需要对未知领域的探索研究,这样,无论是神学还是儒学或是其他适应于稳定农业社会的传统学说,统统一筹莫展,只有科学家能通过实验,观察,归纳,掌握新领域的规律,为工业家提供新技术,为军官提供新式武器、新的作战理论,为政府官员提供新的管理手段。在工业革命所带来的广阔空间中,唯有信仰科学的社会才能富裕、强大,并最终淘汰拒绝接受科学的社会。革命后的伊朗曾提供了非常生动的例子。因为宗教官员相信安拉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所以禁止数学教师向学生传授概率论,甚至逮捕了一个拿骰子当教具的数学教师。然而,这个神权政府很快发现了概率论对于维系现代工业体系和军事机器的重要性,为了保证飞机能够上天,油船能够出港口,对概率论的禁令很快就撤消了。同样,因为没有办法为剧烈变化中的社会提供有效的社会规则,教会一直对现代工业经济持彻底的批判态度,只是没人听罢了。

罗罗嗦嗦了这么多话,其实想指出的就是一件事——科学与宗教之争归根结底还是财富和力量的争夺。并没有哪条规则规定你必须信仰科学而不是宗教,但中国若想重新建立现代工业体系,若想富强,就必须在经济领域贯彻科学精神。

 

 

第四节 科学的判据

 

虽然“可重复、可检验”是科学的信仰。但若想把信仰落实到具体操作中,却存在问题。科学强调“可重复”,但实际上没有100%的重复过程,不可能100%复现原始条件;科学强调“可检验”,但自然界并没有天生的检测规范,还是测不准的。为了克服“可重复,可检验”不易操作的问题,科学家和工程师们退而求其次,用“是否有标准,能否贯彻标准”作为科学精神的近似。

也就是说,重复条件、检测手段和评价方法统称为检验标准,可以由理论提出人自由定义。是否具备检验标准,是判断是否属于科学理论的充要条件。没有检验标准的学说则不属于科学理论。当然,科学理论并不保证其正确性。

“能否贯彻标准”则是用此自定义的检验标准对理论进行检验。任何人,无论是愚蠢的还是不称职的,都可以用这自定义的重复条件、检测手段和评价方法去探查事物,得到一致的结论。当然这个一致的结论是基于这个自定义的重复条件、检测手段和评价方法下的一致。虽然很多客观事物本身是不能重复的,如大型工程、历史事件等,无论什么人都可以检验,也是一种可重复。如果要求聪明称职的人才能检验,那是皇帝的新衣。

在检验过程中,科学理论完全可能被证伪。证伪了以后怎么办?修改该理论的公理、逻辑和边界条件,或者修改自定义的检验标准。使该理论的理论体系再次回到“自恰”状态,并且符合实验结果数据。经过实践—理论—再实践—再理论无穷反复循环,最终使科学理论逼近客观真理。

经过理论—实践不断反复后,科学理论应该能够解释历史,历史是已经存在着的自己或他人的实践,一个科学实验结束后就走入历史了。科学就是从历史中总结出事物演变的规律,预测新颖的事实和指导未来的实践。

科学理论经过反复实践修改后,就是客观真理吗?依旧不是,因为检验标准是主观定义的,并不能客观反应事物的本质和全貌。就比如瞎子摸象,虽然瞎子们用各自角度探查的结果是“可重复,可检验”的,但却不是客观事物——大象的正确描述。为了克服瞎子摸象,科学非常鼓励提出新的检验标准,用新的角度去探查事物,让大量的检验标准去相互斗争、相互借鉴提高去逼近客观的检验标准。这也就是标准争夺问题。能对同一事物进行“可重复,可检验”描述的科学理论不少,最终哪种科学理论能胜出,成为被大众普遍接受的理论呢,最终取决于哪种理论的检验标准能更好反映客观事物。

标准争夺是做工程的大事,如果自己的标准被广泛接受,则无论怎么说都对。如果自己的标准被打败了,无论怎么铁的事实、精确的数据和正确的逻辑都毫无意义,统统是支持别人理论的嫁衣。

我们不仅可以判断某个观点是否科学,还能够判断某个学科和理论体系是否符合科学,既然“可重复,可检验”是科学的神,就象基督教的神是上帝一样。如果遵循了科学精神,就是科学理论和科学家,与对错无关,与道德更没有关系

比如说心理学理论,现在尚且不能在实验中给予很好的证实和复现(对人类本身的实验是有严格的道德限制的),但主要流派的心理学家和心理学著作,都主动地把自己的研究结果公布出来,给出重复条件、检测方法和评价标准,主动让这些学说接受实践检验和时间考验。这说明心理学是信仰科学精神的,科学当然接受心理学为其分支。再比如考古学和天文学,实际研究的都是历史——人文历史和天体历史。历史可能相似,但绝不会重复,更无法做实验。但考古学和天文学都把历史作为自己的实验室,把历史的相似条件定义为重复条件,努力使自己的研究结果可以在现实观测中得到近似重复,能够近似检验。所以考古学和天文学也是科学的分支。

反过来,即使是数理化之类传统的科学门类,如果研究者或著述,背叛科学精神,也不再是科学分支,无论水平有多高,逻辑有多严谨,也只能当巫医术士。本来数理化就是巫医术士的学问,只是后来他们信仰了科学精神,数理化才演变成了科学,一旦科学精神丢了,再神奇的也没有用。譬如研究永动机的诸多“大师”,之所以被看作骗子和巫师,并不是因为永动机违反热力学的定律,事实上,科学精神是鼓励破坏规则的,也不是因为他们论述不巧妙,论文不精彩,关键在于,没有任何“大师”敢于拿出一个真正的永动机受别人检验,对于这种无法重复,更无法检验的理论,只能斥为骗术。

主流经济学家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治大国若烹小鲜”,什么结果都对。小鲜是什么,烹法是什么,如何判断是否烹好了,各人的领悟理解五花八门。日本人喜欢吃生鱼片,干脆不烹了,就这么吃吧。这是没有可检验和可证伪的论断,自然就不是科学的论断。想起一个相声,说是找算命先生询问兄弟几人,算命先生回答:“桃园三结义,孤独一枝”。到底兄弟几人,只能去领悟,什么结果都对。这是不具有检验性的论断,自然就不是科学论断了。如果回答“兄弟3人”,就是科学论断。因为无论什么人都可以掰手指头数出来,是3人就是对的,不是就是错的。这就是科学理论的可检验和可证伪性,符合科学精神“可重复,可检验”。实际上算命先生对个人,其实也没有太大危害,但对国家民族呢?整个中国的经济学界难道是算命先生?

科学精神不能保证理论的正确性,许多曾经是科学的理论在实践中最终被证伪,或没有经受住时间考验,但它依然是科学理论,它的创立者依然是科学家,或多或少对科学的进步做出了贡献,因为他们按科学精神行事。比如牛顿的力学理论,最终被证明只是相对论的一种近似描述,但这并不妨碍把牛顿的理论作为科学理论,牛顿本人也被作为伟大的科学家被载入史册。

绕了一大圈,该回到经济学了。经济学是科学还是神学?

 

 

第五节 从工学看经济学

 

我对经济学是外行,工学出身。虽然工学门类繁多,但在江湖混得久了,觉得工学的各门类其实没有本质区别,都是如何运用科学精神改造客观世界。工学是科学的分支,提到科学,许多人马上会联想到纯洁高尚无暇……(略去各种赞美词汇若干),本人是科学的信徒,所以暂不打算立刻打击这种美好的幻想,但无论如何,这种想法在工学中绝对不成立。因为工学涉及到经济利益的分配,黑暗无比,骗子、强盗和恶棍满目皆是。我身处其中,骗海泛舟,历经无数风雨,对这一点有深刻体会。至于我自己,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自然不免也是骗子、强盗和恶棍。所以我在强国论坛登场时,也是以数字游戏门邪派面目出现的。

从事工学的人虽然是骗子、强盗和恶棍,但也有可爱的地方,即行恶之前会预先声明。不管怎么说,比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要可爱多了。鉴于工学的定位,工学与经济学有天然联系。都是人类获取利益的工具,如何用最小的投入获得最大的产出。在我看来,经济学不过是工学的一个分支,既然属于工学,自然也是科学了。读者可能会说,经济学研究的是人,其实工学也研究人,否则既无法让顾客接受自己的产品,更无法一面装成天使一面残酷宰杀客户或竞争对手。当然,经济学研究的对象非常巨大(人类社会),很难重复研究和做实验,其实工学也有类似情况,比方说三峡工程,气象工程,也很难重复和实验。不管怎么说,我认为经济学应该是科学。

我把经济学当科学,但用科学精神却完全读不通中国主流经济学家的著述。所以,在《刷盘子读书》一章中,有中国主流经济学家只有小学文化程度的论断。这个论断只是假说,但大家大可读下去,自行评价这个论断的正确程度。另外,在我参与一场“海龟”vs“土鳖”的论战后,发现自己的论断有问题,即他们不是小学文化程度。是什么呢?

论坛是论战的地方。论战大体分两类,一类是纯粹是信仰的争吵,信仰是不讲道理的,罗卜白菜各有所好,争不出结果,这类论战我根本不看。另一类是基于事实数字逻辑的,比如说两个人争论一辆汽车的好坏,甲可以拿出一堆事实数字逻辑说好,乙可以拿出另一堆事实数字逻辑说坏,你来我往,好不热闹,但最后谁也说不服谁,不了了之。这类论战我喜欢观看,但不出手,因为可以获得一些资料,对自己也有帮助,兼听则明嘛。如果出手就一剑封喉或打断脊梁,论战就停了,我也获得不了资料了。

我把工学戏称为“数字游戏门”。在数字游戏门看来,原始的事实数据逻辑,不管怎么准确,都是垃圾。往往是自己找到的事实数据逻辑,越权威越准确,对自己的伤害越大,都可能作为呈堂证供。不是有那句台词吗:“律师不来,我什么都不会说。”

有人说,论战不是讲事实摆道理吗?那只是讲良心良知的人干的事。数字游戏门是不讲良心良知的,所以不讲事实和道理。最好自己什么事实数据逻辑都不出,全由对手提供。实在不行,必须提供时,要做技术处理,做好防守和抵赖准备。那么,数字游戏门依仗的是什么呢?是“可重复,可检验”的科学精神,当然是它的可操作版本“是否有标准,能否贯彻标准”,即数字游戏门玩弄的实际不是事实数据逻辑,而是检验标准—— 论战的目的是说服观众,而不是对手,观众接收了自己的检验标准,则不战而胜,对手提供的精准的事实数据逻辑全是呈堂证供。可以举个例子,比如说推销汽车,你的对手不断吹嘘自己的产品速度如何快,突然间客户接受了你的检验标准,认为速度越快越危险,优点立刻变成缺点,自然就卖不出去了。所以,数字游戏门收拾非同道中人,一骗一准,来两个杀一双。数字游戏门同道的决战,是争夺标准的战斗,而不是辩论事实数据逻辑。建立标准的一方是胜利者,另一方也不完全是失败者,因为自己提供的事实数据逻辑是被处理过的,不会做为呈堂证供。

数字游戏门出手,首先审查对手有没有检验标准,也就是整个论述的脊梁,如果没有,就说明是菜鸟一只,他提供的所有事实数据逻辑都是自己的大菜。如果有脊梁,则审查对手提供的事实数据逻辑能不能贯彻这个检验标准,如果不能贯彻标准,也是菜鸟,一出手就可以打断脊梁。如果既有检验标准,又能够贯彻检验标准,那就是数字游戏门同道,则需要靠真正的功力去较量。

 

 

第六节 科学神学的论战

 

又离题万里一通,读者不知绕糊涂没有。总算要谈到经济学了。自从《刷盘子读书》系列在强国论坛首发以来,被好事者四处转贴,好评如潮,恶语相向的也不少,影响力是我从未想到的。其中,有位好事者,与我一样也在日本,不过他是经济学科班出身,算准“海龟”,我只是外行,将《刷盘子读书》转贴到太傻论坛http://bbs.taisha.org的心灵书吧。据说这个论坛是与留学有关的,有大量的留学生和准留学生参与,影响力很大。在那个论坛,这位准“海龟”与另一位好事者就《刷盘子读书》展开了激烈撕杀。那位好事者也是经济学科班出身,据称有博士学位,当然是在国内读的,俗称“土鳖”。演义了一场“海龟”“土鳖”大战。“海龟”与“土鳖”的鏖战正凶,我应邀去助拳。我知道自己的斤两,外行一个,小虾米一只,既没有经过系统经济学训练,又没有时间精力去查资料,上去不是找死?踌躇一阵,决定披挂上阵。

我是外行,缺资料缺训练缺自信,不能去讲事实数据逻辑。自然要把战斗引向信仰层面,要用我的神去压倒对手的神。我对自己的神有自信,不管怎么说,大家都口口声声相信科学。一上来首先打神主牌,不过是个“小鬼”,即“是否有标准,能否贯彻标准”。“大鬼”,即“可重复,可检验”先暂时扣下不发。

构思很清楚,如果对手认识“小鬼”,下面就引导对手进入自己的标准,不战而胜。如果不认识,则想办法激出对手的神主牌,然后用我的“大鬼”镇压。这是数字游戏门出手的不二法门。结果很令人意外,对手竟然不认识“小鬼”,一阵窃喜之后,却是深深的悲哀,一个在中国获得经济学博士的人,竟然不知道科学精神!

我加紧催动“小鬼”去逼宫,力图把他的神主牌逼下来。终于神主牌下来了,虽然是个“小鬼”,不堪一击,但我却觉得很悲哀。原文太长,大意是说XXX之流的主流经济学家如何权威,如何公认,还是中国的国师。发表论文的经济学杂志如何权威,那些美国的经济学家是如何泰斗,非我等业余爱好者所能动摇。还说就象物理学的牛顿爱因斯坦不能动摇一样。且说我与他根本就不是一个讨论层次。中国的经济学界培养的博士竟然搞偶像崇拜,几乎让我晕倒。我在国内教授工学时,首先给学生灌输的就是科学没有权威,只有一个神——科学精神,“可重复,可检验”。别的可以不学,这个是必须灌输的,鼓励学生在信仰科学精神的前提下离经叛道,挑战和蔑视权威。

游戏应该结束了,我干脆说出:“如果是我的学生,早就不讲道理了,拍桌子打板凳打将出去。”这是气话,也是实话,竟然胆敢藐视科学精神。终于他的“大鬼”下来了。说他的思维方式是:“而我只有一个标准:对于科学研究来说,来自非经验世界的部分,逻辑必须是严格的;来自经验世界的部分,数字必须是真实的。这是我唯一相信的标准。”结果出来了,但我还没有死心,继续循循善诱地解释“是否有标准,能否贯彻标准”,道理说得直白浅显,就差直接说出“可重复、可检验”科学精神,但得到的答复是不理解,不懂,还说有语法错误。连带着一些看客起哄,说如果自己的老师象这样的思维方式,他会笑死了,幸好教授的是日本学生。

论战该结束了,不同的信仰之间的争执是没有结果的,谁胜利了呢,不知道。信仰之间其实是没有高低对错之分,信科学的也可以信上帝,信科学的不比信上帝的更高贵,反之也一样。只是在工业时代,唯有科学这个信仰可以带来现实的财富与力量。但讨论结果却沉重打击了我对中国的希望——中国的经济学是神学,进行的教育是神学教育,他们却是中国的指导者!历史翻过了一百多年,又回到了义和团用血肉之躯去拼钢铁,用巫术对抗科学的时代!。读者可以看看被这位经济学博士崇拜的偶像——XXX是个什么角色。我原来在国内时没有仔细读他的论述,现在一下子看清楚了他和他所代表的中国主流经济学界。下面的一段是我在论战中评述XXX的一段。

“谈到XXX。他说中国应该发扬比较优势,发展劳动密集产业,如纺织业做裤子。我当然认可他的标准和逻辑。他还说,装备业耗资大,技术密集,需要人少,不宜发展。我当然也认可这套的标准和逻辑。但是,把两个标准结合起来却有问题。我是做装备的,知道中国自己产的装备需要更多的人手,往往还是有意为之,外国产的需要的人手很少。当然,不可能要求XXX象我一样做装备,但统计局的各种统计反映了这个问题,但他却没有看见,统计局纯粹是摆设。这两个标准明显存在悖论,但还是有解决办法,即重新定义劳动密集产业,怎么定义是XXX自己的自由,但很遗憾我没有看见。比较优势是XXX理论的核心,我承认他的比较优势逻辑,但问题是他自己却没有贯彻这个标准,也没有用高等数学去修补和完善它。”

XXX是没有科学精神的人,他不是小学生,而是神学士,中国的国师!这场论战落幕了,我保存了原始记录备考,在太傻论坛打出了自己最后的神主牌“可重复,可检验”这个科学精神后,任由众人评说,绝尘而去。GAME OVER!!!其后,我又参加了几次论战,发现作经济研究的没有科学精神是非常普遍的现象。有一位据说有极强背景的网友斩钉截铁地说:“经济学是艺术,不需要检验”,更有许多人附和:“经济学为什么需要检验”。

每个把自己的事业当科学的人,虔诚地归依科学教的人,应该时刻在科学精神面前忏悔和反省自己,扪心问问,自己的行为,自己的学说,自己的实践是不是遵从并符合了主的召唤和教诲。中国的经济学,是科学还是神学?每个人,无论信仰,都可以扪心问问,是不是遵从了主的召唤和教诲。是,或不是!!!

 

 

第七节 中日教育体系中科学精神的差别

 

地缘政治学决定了中国日本是一对生死冤家,除非一方彻底丧失大国的地位,否则这是不可改变的宿命。百余年的中日关系史实际是一部斗争史,虽然现在号称是一衣带水的友好邻邦,但经济上的明争暗斗其实从来就没有停止过。日本学界对中国的研究是一大显学,各种著述层出不穷,虽然流派众多,观点各异,但主线依然是斗争,合作也是为了斗争。中国学界对日本的研究就少的多,也可能是我孤陋寡闻吧。通过“海龟”“土鳖”的论战,我发现中国的学界在甲午战争百余年后,依然原地踏步,与日本相差一个世纪之遥。1870年普军元帅毛奇声称:“普鲁士的胜局是在小学教师的讲台上决定的“,同样,从长期来看中日两国的斗争,实质是学界的斗争。

东渡日本以后,除了经济,另外一个困惑就是日本的教育。按原来的看法,日本的教育可以说一蹋糊涂。从小学开始到大学,以一个字形容足以,就是“玩”,基础知识极差,绝不配与中国学生相提并论。但是,在硕士以上的层次,中国学界的学术水平反而远不如日本。在企业里的表现也一样,实践几年之后的成就更远非中国学生可比。是因为硬件设施差吗?也不对,至少在高等学校之间没有可感受出来的差异。是体制问题吗?也不对,日本的铁饭碗大锅饭比中国要严重的多。在论坛上与国内精英或精英的代言人辩论几番后,我一下子明白了中日教育体系的根本差异,那就是科学精神!科学精神是比科学知识更重要的东西。有了科学精神,无限的科学知识可以通过研究得来,如果科学精神不在了,再多的科学知识也只是别人的财富。人在求学的最初阶段,科学精神的灌输比科学知识的灌输更重要。

日本的小学课程极少,每天早早放学,基本没有家庭作业,即使有也是查资料调查之类的轻松事情。上课也不正规,经常请山野匹夫,三教九流来做报告。经常组织学生去旅游参观,如去未来科学馆、船的科学馆、江户博物馆等等,许多大企业也在参观之列。

未来科学馆展示了日本的最新技术成就,H2火箭发动机、磁浮列车、太空舱、机器人、燃料电池……,或实物,或模型,或原理演示。很多展品还可以实际操作和实验,工作人员在旁耐心地解说、指导和答疑。在这里,孩子们被种下了科学精神的种子,培养了科学的兴趣。

船的科学馆展示了日本航海的历史,其实也记录了日本成为一流工业国家的历史。当时最大的水上飞机,最大的舰炮……,面对这些巨大的展品,你可以深切体会到现代工业的力量和人的渺小。

东京旧称江户,江户博物馆是东京历史的见证,其实也是日本历史的缩影。在博物馆的现代部分,展示的是日本第一辆自行车、第一辆黄包车、第一辆摩托、第一辆汽车、第一台电视、第一台洗衣机……。面对这些粗糙幼稚的展品,体会到科学第一的重要,每个科学第一的诞生,都标志着民族的一次跃进,迈入一个新时代。日本的国家电视台NHK,每周二有固定栏目《project X 挑战者们》,周日重播,则讲述的是这些第一背后的动人的故事。那些无名的挑战者们在简陋的条件,艰苦的环境下,克服重重困难,历经无数失败,去拼搏,去奋斗,去构筑民族的基础和柱石。节目的末尾会邀请挑战者们或亲朋故旧到演播室做客,连同那粗糙幼稚的日本第一甚至世界第一的作品。栏目的主题歌《地上之星》,催人奋进,催人泪下。挑战者们是地上翠灿的明星,民族的脊梁。

到这些展馆见学,我总是不禁想起自己的童年,青少年宫、航模队、无线电小组……。而今它们安在?

 

中国的教育历史也非常令人不解。在20多年前的那个疯狂的年代,教授被关牛棚,学校停课闹革命,上山下乡,但在我这个工程师看来,却是工业技术大跃进,各种工业从无到有,民族第一诞生的火红年代。反观今天,高考恢复了,大学扩招了,硕士满街走,学士不如狗了,博士教授满手抓了,重视知识了,重视人才了,科学的春天来到了,但工业的独立性没有了,国产技术突破没有了,民族第一消失了。为什么?!那个疯狂的年代大喊“与实践相结合”、“与工农相结合”、“怀疑一切,打倒一切”,“打倒反动学术权威”,虽然极左,虽然偏激,却蕴涵着科学精神,是科学精神张扬的年代,自然也是民族第一诞生的火红年代。而现在,说是学术腐败,坑蒙拐骗,其实日本也一样,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嘛。科学本就不是圣洁的殿堂,也是追逐名利的战场。最真实的原因是科学精神被抽走了,被偷换了。

在我的祖国,有人建国家大戏院,有人提议建文革博物馆,有人拍摄格格和皇阿玛,听说有人还要去拿奥斯卡奖。但可曾有人提议修建中国的未来科学馆,中国的江户博物馆,拍摄中国的《project X 挑战者们》?

在我的家乡有人会修漂亮的中心广场给领导巡视,有人会修连片的开发区等外商投资,有人会把教育专款奖给高考状元的班主任。可是,当年中小学的无线电小组,少年宫科技活动,还有工业基础课的现场实习,还有人组织吗?当年覆盖所有县城的公立图书馆,所有乡镇都有的文化站,如今还有多少在运行?

东渡日本,让我理解了现代国家的力量所在。与日本对比,现在的中国象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但支撑宫殿的基础和柱石却动摇、瓦解了……

 

 

第八节 中日经济改革方向决策依据的差别和结果

 

中国正在进行体制改革,改革的指导思想是自由市场经济。自由市场经济在中国本身是一个神,于是我们不知道自由市场经济是什么,如何检验它是否建成了,现在建设进度如何了。符合自由市场经济原则的就是公平、公正、合理……(此处略去赞美的词汇若干)。不符合自由市场经济原则的就是人为、扭曲、畸形……(这里也略去谩骂的词汇若干)。既然是神,当然是不能批判和动摇的,要是有谁对自由市场经济大不敬,根本就没有对改革进程发言的权利。改革见成效了,说明自由市场经济就是好,是神的功劳。遇到问题和挫折,是因为体制问题,是因为改革者心还不够诚,向自由市场靠的还不够紧。实在不行还可以把所有问题都推给计划经济遗毒,即中国经济有原罪。人们们现在虽然下岗和不能受教育,但以后会好的,通过改革赎罪,将来一定可以上天堂。

其实科学也是宗教,科学精神“可重复,可检验”也是不能动摇的神。与其它的神行事逻辑完全一样。成功了是因为科学精神,失败了是因为对科学精神不够虔诚。或是因为原来的基础不好,即有原罪。或失败乃成功之母,即将来可以上天堂。在信仰的层面,科学与其它宗教是平等的,不歧视基督教、伊斯兰教,也绝对不歧视主流经济学家们对自由市场顶礼膜拜。只是,我坚信,向其他神顶礼膜拜或者可以得到心灵上的安宁(无论之前做了多么丑恶的事),但若想国家富强,还是应该崇拜科学精神好。

日本经济经历了十年停滞,也在大嚷构造改革,但只是嚷而已。改革步伐步履维艰,一步三回头,时而民营化,时而又实质国有化。日本式的大锅饭讲究终身雇佣,论资排辈,刚刚要打破,现在又重新捡起来。在外人眼中,日本的改革完全找不到方向感,市场?计划?放松管制?加强政府主导?一时间缤缤纷纷,如同蜻蜓点水,进一步可能退两步。学界的著述也是非常乱的,找不到头绪。但在反复观察后,我突然读懂了日本构造改革的指导神是谁——科学精神。就象做一个前所未有大型工程项目,在施工过程中也会经常找不到方向感,这个时候宁可等,不断对各种方法进行测试和评估,在不断尝试中找到方向,因为唯一可信的是实践。如果简单的相信市场经济或是其他的神灵,按神的意思开工赶时间,大厦可能会自然崩溃,或被迫自己用炸药炸掉危楼。

经过各种试验和讨论,现在日本改革的方向感逐渐清晰了,日本学者近期的著书立说也逐渐表达出了这个相对一致的意见:日本的金融是脆弱的,根本原因是在这个强权世界上,操纵金融、造成金融风波的最大因素是政治,而日本政治军事腿软,无论怎么改革,金融都不会健康。于是日本试图建立相对独立的政治经济体系,要做正常国家,不过日本重新政治军事化要受到美国限制,于是日本官僚就缓慢但坚实地推进这个计划。近期日本突破和平宪法,海外驻军。开发间谍卫星,卫星返回技术,大型运输机,准航母都是这个国策的结果。

强化科技立国(加强科技基础),加强产官学提携(大企业集团加强对政府的控制,大学与企业互相配合),政府加强对新技术、新领域的投入和补助。这是日本一直在作的几项不显眼的改革计划。现在成果已经显现出来了,经济复苏是不是确实,还有待观察,但这次经济复苏与90年代的短命的经济复苏有个显著不同,这次复苏的基础是技术水平的突破,如数字家电,燃料电池、电子标签等,有坚实的技术储备。

为了对抗来自中国的竞争,日本经济界提出了“中国大活用”、“超制造业”、“国际间垂直分业体制”等构想。“中国大活用”是指实现中日两国关系产业互补。“超制造业”是指日本脱离组立工业,从事研发和部品制造,组装在中国进行。“国际间垂直分业体制”则是生产一个产品需要很多工序,把这些工序垂直地安排到国际间。比如,日本生产先进的材料和关键部件,运到韩国进行初步组装,再运到中国装配成最终产品,最后成品运回日本消费。现在这种趋势很明显,在日本最大的电器街秋叶原,给人的感觉大多数电器是中国制的,但确切的说法是中国组装的。日本产的很少,即使有,也会用“国产”大号招牌标明。当然中国在食物链的底端,干得最多,得到的最少,是革命的老黄牛,为全人类做出了杰出贡献,吃的是草,挤出的是奶和血。

一个世纪以前,中国的古老神灵和巫术没有斗过洋枪洋炮。现在,中国从世界上最强大、最先进的国家——美国,引进了自由市场经济这位洋神。在洋神的指导下,中国会不会走向现代化,洋神能不能打败科学精神,时间自会给出答案。无论中国今后的前途,也不计较个人恩怨,让我们虔诚地向自由市场经济大神祈祷吧,保佑中华民族繁荣昌盛,逢凶化吉,遇难呈祥,阿门。

 

 

第九节 本章小总结

 

站在超然的角度,科学是神学的一种,也是宗教,科学家本质上也是神学士。科学崇拜的科学精神“可重复,可检验”,不比其它神更好或更坏。各宗教内部都有自己的事实数字逻辑,考察问题的方法和评价标准,都有自己的理性。一种宗教的逻辑不比另一种宗教的逻辑更正确或更错误,其实对错的标准只在同一宗教内有效,跨宗教就无所谓正误。宗教之间完全不能用事实数字逻辑进行争论,因为它们的标准是完全不同的,争论只在同一宗教内有效。宗教之间的争论,靠的是力量,谁的力量大,就可以扩大信徒的数量。

为了适应不同的问题,一个人可以同时信几种宗教,工程师也可能会信上帝,设计机械时不时祈祷上帝赐予灵感,追求心灵安宁的时候也不考虑工资是否合适,牧师也可能信科学,布道的时候信上帝,治病的时候还是不安天命,要相信医生,用药来治疗上帝设计的身躯。

宗教会行善,如赈济灾民,调停战争,宗教也会行恶,如宗教裁判所、十字军东征等。科学会造福人类,如青霉素,如水电站。科学也会行恶,坚船利炮,铁甲战车,人头滚滚,血流成河,原子弹氢弹干脆能把地球炸飞。事实上,论起行恶,没有哪个宗教能与科学相提并论。

历史上中国人被科学打败了,想信仰科学。但由于中国人善良的天性和上层阶级泛道德倾向,总认为善有善报。于是把“科学”这两个字赋予了很多善良的词汇,如真理啦,正义啦,公正啦,公平啦,数也数不清。提到科学就马上联想到善良。不管各位读者原来怎么认识科学,看这篇文章时最好还是认为科学是宗教的一种,或干脆认为是邪教。所谓的科学家也就是神学士,或干脆认为是骗子、强盗和恶棍。

这一章与其他章节不同,不是论述文,而是传教布道。即传科学教。不讲事实数据逻辑,力图把科学精神“可重复,可检验”推上神坛。因为充满宗教的信仰和狂热,所以措辞非常激烈。别的宗教门信徒看了多半不痛快,那就把科学当邪教好了。

“数字游戏门”其实是我对科学的戏谑的称呼。在这个门派,只有一个真理,一个神,就是科学精神“可重复,可检验”。只要信仰了科学精神,就有原罪,是骗子、强盗和恶棍,也确实是骗子、强盗和恶棍,用科学方法抢钱骗钱非别派可比。把自己的事业当科学的人,他的著书立说全是胡说八道,不过有个好听的名称,叫假说,迟早会被扫入历史的垃圾堆。科学家和科学理论是骗子和胡说,是不证自明的公理。如果宣称自己和自己的理论是圣人和真理,则是对科学精神的背叛。

科学是通过研究历史去预测未来,指导未来的实践。所以要强调“可重复”,在不断的重复中总结出规律性的重复条件和方式方法。然后用这方式方法去指导未来的实践。历史虽然相似,但不会重复。现有的方式方法有问题,甚至通盘错误都有可能。科学的预测只是建立在历史的“可重复”基础上,完全可能出错,甚至全错,并不一定比神学的预测更高明。所以要强调“可检验”,在新的科学实践过程中不断比对与旧有实践的差异,找出新的重复条件和规律,不断完善和修补现有的方式方法,甚至提出新理论。

在新的科学实践之前及过程中,需要用“是否有标准,能否贯彻标准”创立茂密的假说之林,让这些假说去相互质疑,相互斗争,激发灵感,逐步去逼近科学真理“可重复,可检验”。只要满足了“是否有标准,能否贯彻标准”理论,都是科学理论,或多或少都有它的价值,即使它最后被证伪了,也能开拓思路,扩展视野,为新理论提供基础,至少可以告诉新理论哪个方向是错误的。

一般意义上的神学也能指导实践,传统神学行事与科学实践是完全不同的。神学历史是由神定义目标和路径,是神圣不可动摇的。成功了,是神显灵。失败了,是心不诚,或有原罪,或忍受痛苦,将来可以上天堂。中国的主流经济学家,许诺自由市场100%有效,就是一门传统神学,遵循另外的规律,或许失败,或许会获得辉煌的成功,但那和科学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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