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要你看不懂

 

 

Y先生语录

舶来新西服，老式旧布鞋，踱入会场，引众人窃笑者，吾友也。
我问他：“你这是啥意思？”  
他答：“现代是表面，传统是基础。”  
状甚严肃，不像在说笑话。  

      

中央16个部门委托国内外九个知名咨询机构在两年反复平行调研的基础上出台的新一轮医改方案（据说哈佛大学一个中国卫生问题学者认为没有哪个国家的医改方案能像中国这么反复论证的）日前已经全文公布了，现正在“广泛地”征求公众意见，很多人甚是兴奋，正在想如何献计献策，为“豪华”的新一轮医改做点力所能及之事。但许多热心人士很快失望了，因为医改方案虽然都是中国字，连在一起却没太读懂。于是，在医疗领域发现看病贵、治病难之后，一些有幸拜读这一征求意见稿的非专业人士、半专业人士甚至专业人士又有了一个新发现：看懂医改方案征求意见稿难。

这一发现，既出乎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说它出乎意料之外，是指既然是面向公众征求意见，那么，就应该考虑公众接受的程度，也就是说，让公众看明白是其前提条件。现在，那么多精英弄出来这么一个东西，广大公众看都看不懂，又怎么让公众提有价值的建议？其实，不用仔细想就知道，这一反应实在再正常不过，因为我们许多政府公务人员长期以来习惯于高高在上，缺乏称职公务人员所应有的两种意识。

一种是平民意识。所谓征求意见，压根儿就是做做样子，走走形式，所以，公众能不能看懂，甚至看不看，一点关系都没有。一种是责任意识。之所以出现医改报告里面所有的话都见过，而且都对，但是看完了以后就是不知所云，就是因为那些部门压根儿就是不要你参与（我们做事还用得你们来评头品足？），更不想为此承担责任（尽管这首先是被公众所缴纳税收供奉起来的他们所应尽的义务）。这有些像被网友誉为“美丽新主播”的王蓝一一篇题目为《换一种心态报天气》的被删博文中提到的例子。

在现在的一些天气预报节目当中，大家应该不难回想出比如，“华南中部”、“江南南部”、“江淮北部” 、“内蒙古东南部偏南地区”等等诸如此类的区域名称，因为这是我们在节目中的“习惯”用语。我想对于这些“习惯”用语，可能大多数人在看完我们主持人认真地说完指完之后,仍然是雾里看花？最后只好听听城市预报吧。这是观众经常有的困惑，也是我们经常有的困惑和尴尬。

几天前一次偶然的机会和几位预报出身的老专家和前辈，其中也包括宋英杰（宋老师喜欢我们直呼其名但每每我都很努力却就是说不出口，也只能写写了）一起吃便饭。过程中自然少不了关于天气、节目的话题。当我问到“内蒙古东南部偏南地区”指的到底是什么地方？宋英杰跟着就举了一个史上最“牛”的例子，在某天的天气稿件上他惊奇的看到了这样一个地名：“。。西北地区东南部中部偏北地区。。”这是他在这么多年的工作中遇到的最绕的区域名称。相信凡是正常的在我们母语-汉语的语言环境中的长大的人一时都无法理解这个地名。其实就是宁夏地区，而所谓“内蒙古东南部偏南地区”就是指内蒙古赤峰市一带。为什么如此简单地名“宁夏”“赤峰”用两个字就可以明确的告诉大家，却要用那么多的文字含糊其辞的让观众去猜。这或许就要归咎于宋英杰所说的，我们气象行业的“潜规则”了吧。为了规避责任风险，相关工作者不得不将预报结论如此表达。

长期以来，我们尤其是公务人员习惯于某种简单化思维——习惯于把自己未尽职责之原因归咎于他人、体制或社会等。缺乏足够的平民意识和责任意识，是我们事情常常做不好的重要原因。

 

转载本文请联系原作者获取授权，同时请注明本文来自黎在珣科学网博客。
链接地址：https://blog.sciencenet.cn/blog-3017-42938.html

上一篇：郭沫若悼念鲁迅的挽联
下一篇：持续“弑师”案给我们什么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