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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精彩的讲座
整个会议共有近两百场讲座,一个下午同时有七个平行会议。Science, Nature 和 Cell是这场会议的赞助商,都在发送纪念品或积极地吸纳新的会员,努力在新一代的作者群中建立自己的声望。会议的重头戏是大约400个poster,平均一天有近150个poster。在熙熙攘攘的大厅里穿行,人头攒动,讨论声声,真有科研赶集的味道。但这也是会议当中最有可能取得收获的时机,碰到自己感兴趣的问题,可以和本人面对面的交流与讨论,真正让人受益匪浅。这次会议 的官方网站(http://www.elso.org)对整个会议的内容有一个介绍,我在这里谈谈影响深刻的讲座。
系统生物学已经无可辩驳的影响到了整个生命科学的发展,会议的第一场特邀报告就是由哈佛大学的Pamela Silver做的“Design Biological system”,主要介绍了哈佛大学新近成立的“Institute for Biologically Inspired Engineering”(http://hibie.harvard.edu/)的科研方向。随着近五十年细胞生物学与分子生物学的飞速发展,人类已经就基因与遗传、细胞的结构与各种生理机制,发现了大量的事实。正如十八世纪天文学大量观测数据的积累导致了物理学的大发展一样,目前生物学的大量事实与观测数据的积累,也必然促进系统生物学的发展,即通过建立系统模型来推动对生命现象的深刻认识,揭示生命功能的构成规则。通过生物学与物理学、微观工程技术和计算模型相接合,创造出新的材料、微型生物机器和揭示出新的控制理论。
系统生物学的发展直接改变了人们对疾病的认识。细胞生物学与分子生物学的研究成果不再束之高阁,分子生物学家需要和临床医生交流,以基因、细胞生化机制为基础,以系统生物学为方法,对疾病建立分子和细胞生物学的系统模型,为疾病的诊断和治疗提供新的思路。基于分子生物学的Disease Models & Mechanisms,正在成为一个热门话题。
当人们研究的对象不再是单一的生化路径,而是一个综合系统时,很自然的,生命科学的另一个发展方向是对同一生命现象的多领域综合研究。比如今年赢得Louis-Jeantet年度大奖的法国巴斯德研究所的Pascale Cossart研究感染性细菌进入人体细胞的生化过程,其结合了biochemisty, cell biology, molecular biology, gene analysis and Immunology 等各领域,其研究的细致与全面,令人赞叹。最近读到有文章感叹,国际知名的《细胞》杂志上,中国1981-2004年空白,近年仍不到1%。听了Pascale Cossart的研究,不仅对其中原因有所感悟:她坦诚相告,就这一项研究,她已经作了近二十年。
第二天剑桥的Magdalena Zernicka-Goetz关于多细胞发育的实验也非常精彩。通常的认识以为受精卵细胞的极性(Polarity)就决定了将来细胞分裂的位置,然后其位置决定了其基因表达模式(gene expression pattern),人的四肢五官也就逐渐发育成型。她精心设计的实验表明,细胞分裂的方向也会决定细胞的命运,并且令人吃惊的发现是,不但是细胞的位置决定其基因表达模式,反过来改变基因表达模式也会改变细胞的位置。通常是出于外围纵向分裂的干细胞,通过改变某种基因蛋白的浓度,会被挤入内部变为横向分裂。Magdalena讲得很生动,可能是兴高采烈之时有些用力过猛,她的苹果电脑从一米多高的讲台上摔下来,居然安然无恙。(真应该把这段录像拍下来,应该是绝佳的苹果电脑的广告)。她关于干细胞与胚胎发育的图片做得非常漂亮.
第三天哈佛大学的Donald Ingber关于细胞的力学结构模型和基因控制的动力系统模型也很精彩。他的发现改变了人们对细胞的认识:通常人们认为细胞只不过是装满水的气球而已,但是由于细胞骨架cytoskeleton的存在,细胞更像由若干绷紧绳索拉起来的帐篷。通过改变细胞环境的压强,我们可以人为的使细胞进入分裂、生长和自我调亡。Donald Ingber 也是Institute for Biologically Inspired Engineering的一员。
Fig. 3 细胞更像由若干绷紧绳索拉起来的帐篷
这场会议的内容很多,目前正在消化与整理,以后会就有特色的内容写一些专题。
关于 鼓励青年研究者
没想到在这样一场高水平的国际会议当中,会对青年研究者给于如此高度的关注。除了学术交流之外,会议专门有session来指导青年研究者如何选择职业道路,如何申请泛欧洲科研基金、如何建立和管理自己的实验室,如何与公共媒体打交道等。Cell杂志的前任执行主编,还以自己的现身经历来如何说明选择最适合自己的职业道路。并且由欧洲科研基金(ERC)负责人、西班牙国家癌症研究中心所长等政策制定者们,与刚出道的博士生、博士后进行对话(Open floor debate),就青年研究者遇到的问题进行讨论。为什么青年研究者成长得快?其后面确实有很多政策支持,比如:
这些政策的背后,也正是因为欧洲的青年研究者成长起来有诸多的困难。一般在欧洲大约10个博士毕业生中,只有大约3个人能拿到终身的职位。在长幼分明的学术机构中,很困难能独立的得到资助和建立自己的实验室。而且欧盟国家学术机构林林总总,各不相同,比如英国的Lecturer 很难流动到法国作Group Leader。欧陆的大学教职都是政府公务员,对新人做独立科研和得到稳定职位并不热心,所以去年成立的欧洲科研基金(ERC)正尝试在改变这些不利于青年人成长的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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