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空的北斗星只是依稀可见，金星却明亮得叫人嫉妒。睡不着，与朋友M网聊起来。

M: 胡总最近有个经济问题讲话，你认为如何？

W: 他说：下半年经济工作的目标,要继续保持经济平稳较快增长、努力推动经济社会又好又快发展,继续把抑制物价过快上涨摆在突出位置、努力把物价涨幅控制在合理的区间内。换言之,年初的“防止经济过热，防止通货膨率过高”已经调整为“继续保持经济平稳较快增长”和“把物价涨幅控制在合理的区间内”。

M： 海外普遍注意到这个变化了。这是好事。2007年以来，中国实际上面临这一个两难局面，或者保持经济持续增长忍受物价上涨，或者控制物价忍受较低地的增长率。现在中央似乎作出选择了。

W：对。这个两难局面实际上从提倡生物质能源就开始了。生产生物质能源占用粮食，于是是粮价上涨，扩大粮食生产要保护耕地，这样土地供应紧张，房地产上涨。又碰上能源问题，中国受到的通胀压力很大。所以有年初的两个提法。

M：记得你是反对物价上涨的，希望政府干预。

W：是的，就这个问题上报过几次专报。我们政策模拟的结果是电价是个主要的经济环节。所以我最反对涨电价，而电价控制在政府手里，可以干预。

M：能源涨价了，电价能不涨吗？

W：我的反对主要是在2007年8月前。不过我做个一些调查，现在的问题有发电与供电的问题。发电厂发电只能卖给国家经营的电网，市场不完全，所以收购电价相对低，电网又以垄断形式卖出去，价格较高，因而电力部门最是效率好。另外，在某些部门我们实行优惠电价，结果导致日韩耗电企业跑过了，带来了的二氧化碳排放问题。现在我的看法是让能源价格涨上去，电的收购价和卖出价都涨一点，但是它们的差距缩小些，起到稳定市场的作用，让国家电网企业做一个缓冲器，取消某些部门的优惠假，让电网有能力承担这个经济调节。模拟显示这样适当降低了增长速度，增长速度调整到平稳增长的最优轨道上，同时产生节能减排作用。模拟的结果是我国的在平稳增长轨道上的最优增长率应该为与9%到10%不足，现在是11%左右。

M：电价涨了影响我国企业出口能力，影响整个经济。今年中国出口已经下降了。

W:  出口下降主要是美国经济不好，欧美又是一个设置各种壁垒的地方。现在实际上许多产品要靠中国生产，我们适当提价，他们也只好接受。比如生产太阳能转化设备，拉多晶硅、单晶硅很费电，我们说是节能产品有面向出口，电价要优惠，实际上生产过程是耗能的。这种东西出口欧洲、日本，他们要节能减排，自己不生产这些，转到中国来。他们买了中国的节能设备，自己可以节能了，又通过气候问题压中国，中国是个受气的小媳妇。所以中国适当调整电价，让某些出口产品适当提价，是有利的。

M：这是你们模拟的结果吗？评估过吗？

W: 不完全是模拟的，我们的政策模拟器由于经费不落实，还没有把这种结构的情况放进去。是针对个别产品涨价的模拟。初步的模拟结果是电价影响面广，冲击面大。所以上次我参加一个研讨会，我是支持能源提价的，而电力的提价要适当控制。

M：控制，是不是违背市场规律，你的东西涨价了，国际市场不要，你怎么办？

W:  市场规律不是牛顿定律，它受到制度、管理调节。就是牛顿定律，狄拉克都说有个“人择原理”问题。在资源供应不足时，原来的自由市场规律会变化的。国际油价涨了，并没有因为油价涨而供应大增，你不要也不行。世界是有限的，在有限条件下，目前某些经济学的认识是不充分的，这叫运去英雄不自由，这个运就是资源，资源有限条件下，市场不是完全自由的。

M：这样会影响增长速度吗？

W：当然，不过影响不大。影响大的是房地产。模拟表明我国的增长速度比平稳轨道上的最优增长率大约高出一个百分点。如果降下增长率，节能减排的目标可以实现。降低一个百分点我认为是划算的，不过上次的研讨会，只有我、一个信息中心的年青学者和社科院的一个老先生支持把房价降下来。我被反驳的哑口无言。

M：怎么？

W：我提供了一个模拟结果，如果房价降20%，居民收入可以上升23.8%，居民可以靠这一部分购买汽车。中国的汽车工业将兴起，一个新的增长点。

M：居民大量购买汽车，节能减排问题又出来了。

W: 别人就是这样驳倒我的。

M: 就这样哑口无言了？

W：不过我真正倒是倒在我的一个忧虑上。当时我的担心还主要是世界能源供应控制在别人手里，增加能源消耗，这样我国就更加受制于人了。我们的模型用了阿明顿假设，但是在能源问题上我国已经是消费大国了，所以我们的模型要改进。我现在要紧的是建立完整的政策模拟器，可是有些事情我真想骂TMD.

M：房价能解决问题吗？不降怎么办？据说现在深圳房地产商都没有心思泡妞了，降得厉害。

W：所以有的专家主张对房地产政府采购，解决房地产问题，让房地产这个增长引擎转起来，推动经济发展。我想政府购买，然后制定某种激励政策，以较低价卖给高学历的新婚夫妇，新进城的农业转化出来的有某种贡献的青年劳动力，这样把他们的消费解放出来，他们的创新动力就提高了，而且增长率回到最优点上。问题是我们国家的是学不了新加坡的的，有一个理念问题。所以，我的想法是天方夜谭。这就使得我担心政府采购房地产的走向。维持高价，很可能使得最有创新力的20-40岁的人力资本成为“房奴”，无心投入创新。我的一个学生胡，现在是一个共青团干部，她熟悉青年情况，她说过一句话：“王老师呀，你不要说谁的收入高，一买房子，全都变成穷光蛋。还科研什么？创新什么？”

M： 你知道吗，重庆政府已经购买房地产了。你是彻底失败了。房地产商是不是要跑到重庆泡妞去了。

W: 呵呵，跑吧。不过我的失败我习惯了。长期以来，我发现我一爱什么，提倡什么，什么就在我为之辛苦付出后抛弃我。呵呵，有人评价我会单相思，例如国家经济安全政策模拟器，已经有人警告我不要成为单相思。其实什么单相思，我连单相思都不如，是剪不断、理还乱的父爱情结，不爱还不行。我们努力的国家经济安全政策模拟器，我们跟踪国际发展10年了，方福康先生曾经说是跟着我跑码头，可是一个一个处长就可以卡死你，你还得挣扎着呼吸。关于重庆，重庆好像要把采购的低价买出去，有个导向问题，卖给谁？不要为腐败提供基础。也可以成为重庆发展的机会。我是西南人，心系重庆，去年春节前后，专门跑去调查过。

M：你不想这是祖国的事业，应该如爱母亲般爱它。

W：孟菲斯的老孙说过，中国人是未断奶的民族。动不动，妈妈呀！其实儿子爱母亲，哪有父亲、母亲对孩子的爱强烈、百折不挠。记得广东省有个名舞蹈演员叶，爱上一个也门帅哥，他父亲反对，不参加婚礼，宣布断绝关系。可是当知道女儿到也门是第三房（伊斯兰可以娶四个妻子）而且责任就是作饲养家畜，他的父亲重新找回自己的爱，四处奔走，想办理她回国。据说几年后付出了大笔金钱女儿被休回国，不久父亲就因为劳累而死亡了。这个父亲为创造女儿安全付出的爱真伟大。儿子哪有这种精神，情人更没有，等着看笑话。小时候奶奶对我说：儿挂娘，扁担长，娘挂儿，路来长。

M: 我担心房地产一托市，与油价配合，结果导致通货膨胀和人力资本有效投入不够，青年知识分子和青年劳动者贫困化。这样中国的经济会滑向拉美化泥坑。

W：我的担心的是他们因为贫困化而不购买，会引起滞胀。结果房地产商顶不住，引起类似次贷危机一样的危机。拉美化那是后事，按下不表了。

M： 这是你们模拟的结果吗？

W: 基本上不是，因为我们目前的模拟器还是小规模的。多个干扰的模拟还不行，有些数学问题也没有解决。有时候我想怎么就没有房地产商资助我们一下，完成政策模拟器建设，这样好政策出来，他们也减小风险。

M: 你不代表他们利益，他能资助你？要想日子好过，得依附他们。毛主席说的知识分子就是毛要附到皮上。你想作独立人格知识分子，难呀！好吧，你说这些问题我想回头思考一下。我想你的观点一定会遭到主流的批判，现在的资产阶级是希望提高增长率的，什么节能减排、什么保持青年人的创新力都不是他们考虑的。

W：我也是需要思考。孩子怎么样？

M: 很好，大的要上大学了。

W: 祝福你。我要睡了。

一颗流星划了过去。银河已经迷迷糊糊出来了，找到幼时的感觉了。银河两旁，是织女星和牵牛星，再过几天是七夕，然后奥运会就要开始了。许多年轻人盼着，奥运会后房价下跌，自己买房子。牛郎、织女每年见次面一定知道要把握好机会的，奥运会是个机会。

有删节。

转载本文请联系原作者获取授权，同时请注明本文来自王铮科学网博客。
链接地址：https://blog.sciencenet.cn/blog-2211-34341.html

上一篇：再评金庸笔下最动人的情话：谈点风月之六
下一篇：打倒XXX：文化大革命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