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300元挂的号，医生要求我一个月内尽可能卧床休息。可是我还是决定到长春参加中国地理学会的年会，原因之一是会议安排我主持一个“区域与城市管理”会场，我想该推动这个学科；原因之二是年初做了一个辅助政府决策的课题，确定我国高技术产业的各种创新枢纽城市。参加作课题的三个学生分别得到的结论，长春列不进前列。我直觉感到不对，当时就决定确长春考察。可是天降大雪，未能成行。对于学生们的结论，我通知不能投稿，交国家有关部门的报告，不评论长春。我想这次会议来做些调研，特别是听听东北地理学者和区域经济学者的报告

出了飞机场，一坐上的士，出租车司机就告诉我们：今天奥运圣火达到长春，12点要封路，很可能堵在路上。我们自然建议尽可能开快点。司机说：“开快了费油，能不能多加十元八元。”同行的顾副理事长很爽快：“安全，按时到，多给你十五元。”汽车轻松地跑起来了，高速公路上的车不多。

到了会场，叫做长春国际会议中心。报到，安排房间。发生了不快。自己身无一官半职，腿又不争气，怨不得人。最后终于从21楼调到了508房间。左侧509，右侧506，住的是认识的人。没有507，大概有点忌讳什么。中午吃了饭回来，开门，开不开，门卡贴上无任何反应。第一个反应是门卡退磁了。为了证实，用门卡贴了506， 红灯，贴509，红灯。于是来了第二个反应，锁有问题。打电话到大堂副理，大约经历半分钟，大堂副理，一个甜甜的声音告诉我找客房服务。打电话到客房服务，无人接。再打，无人接。再打？不打了吧，又打大堂副理。她让我再试一试开门。试验了，成功。开门花了近7分钟。不亏，大堂副理的声音挺好听，而且又锻炼了自己的耐心。下午出去一趟，回来，你猜门打开了吗？没有。于是直接打客房服务，没有好意思再打大堂副理，不然就显得是好“声”之徒了。电话接了，我告诉她们锁有问题。她说马上派人来看。在经过大约5分钟的“马上”后，我变得没有耐心了。又试验了。大约2分钟，门开了。又是7分钟开门。难怪没有507，原来7这个数字是留作开门用的。

第一天开会，会场人很多。上午关于东北发展问题的大会报告是北京的研究者作的，我没有听到东北地理研究所、东北师范大学、吉林大学学者的报告。在会场外面转，没有碰到一个东北师大和东北地理研究所的学者。找到一个吉林大学的，原来搞物探，不研究我关心的问题。

下午我与北京大学李国平教授主持了“区域与城市管理研究”会场。会场，我们那个会场是贵宾室！会场门后站满了人。坐在主持台的我很快发现台下的人汗流浃背，特别是一个70多的我尊敬的老先生不停擦汗。让人找来会场管理人员，一问，原来空调坏了。他说，你们怎么开着门，把门关上就好。一个小伙子反驳，走道比室内凉，门关不得。我让管理员去找个电风扇，管理员说：“有两个房间空调坏了，只有一个电风扇，我给谁？”公平原则发挥了作用，我被驳斥得哑口无言，原来别人是一视同不仁的。这时东北地理研究所的一个研究生过来了，一个漂亮的脸上带着微笑的女孩。我自然自我介绍，关键是告诉他们，他们过去的老所长邓，曾经是我的学生。会议继续，这个女孩拖来了个电风扇。我吃惊的是，会场管理员没有来。看着女研究生吃力的样子，感到不好意思。不过由于用力，她脸发红了，显得更漂亮，我想起了一句话：“劳动创造美。”我突然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你学经济地理吗？”“不，我是地理信息系统研究生。”我留心了我们的会场，没有一个吉林省的学者。请教不到人了，靠学生调查吧。

开会第二天，步入会场，凉意袭来。空调修好了。心里高兴。一个高兴就问了会场服务的那个女研究生。原来是我们老王家的姑娘。想论一论辈分儿，不过一想，万一比我长辈，我还能叫她姑姑？俺不能跳这个坑。开会吧，第一个发言，第二个发言，第三个发言，第四个发言。对不起，发不了了，计算机蓝屏。重新启动，蓝屏，再启动，蓝屏。有一个代表带来了笔记本计算机。换用他的了。这个女生表示对不起。我说：“你们没有提前叫会议中心查一查空调和计算机？我们这里叫国际会议中心，这个房间还是贵宾室？”这女孩喜欢笑。

会议进入第三天，散会。始终没有见人来修过锁。由于是下午3点18分的火车，决定带着学生去看看净月潭，那里有个遥感地面站，又有自然地理特色。出门打车，等在门口的司机涌上来，连我，共8人，要二辆车。司机说他可以送我们进去，因为里面远，景区坐车每人100元。我心动了。很快达到净月潭。一看计价器显示为37.5元。学生们坚决不信，路程这么短，怎么要37.5元？拒付。大家一致决定。等下一辆车，看看多少钱。下一辆车到了，下车的学生问我们多少钱，因为他们的计价器司机说坏了，没有用。我傻了吧！这时一个学生说，他打投诉电话。第一辆车的司机说：37.5元是二辆车的价，因为后面一辆车的计价器不能用，计价在他的车上。我突然想到这是一个新技术，A车跑的路程可以记在B车的计价器身上。我想起那些个学生的计算结果，怎么把长春的高新技术发展地位放在后面呢？这些新技术，美国一定没有，其他城市也没有。

自然不敢再使用他们的车了。进了净月潭，有车辆招呼。一问，原来每人5元而不是那个司机介绍的100元。我问一个温州学生：“你们温州有这种情况吗？”“没有！”他斩钉截铁地回答，“这样蒙人，作什么生意？”

净月潭回来，到国际会议中心取东西，吃饭。吃完饭结账，发现账单多了3个菜，于是学生们与服务员开展辩论。我们当老师的站在一边。服务员做不了主，找了一系列人。结果15分钟的辩论，我们赢了。由于会议改革了，过去散会会议承担方派车送普通代表的惯例被市场经济化了。打的吧。门口等着的出租车司机说，每辆车到火车站要40元。吴是一个心直口快的姑娘：“我们来时才25元！”她的话引起了大家的气愤，想想早上才上的当，坚决不做他的车。于是我们犯了一个错误。路边等车。上了车，向火车站进发，路途很堵，司机说：“奥运圣火刚过。前两天没有出来办事的车今天出来办事了”。他问我奥运会什么时候结束，把我问倒了。进了火车站，到了候车室，还有三分钟。检票员告诉我们，对不起，你们乘的是动车组，提前5分钟关门。同学们的热情换作了一脸沮丧，纷纷议论：“早知道，就出40元打车。”“早知道，不核对饭钱。”“早知道在净月潭不与那个司机纠缠。”有个男生说：“早知道呀，不来长春开会。”年初作出长春不能进入创新城市前列结论的学生问：“王老师，我的文章可以投稿了吗？”

 对了，要死，把正事忘了。我这次会议作的报告之一是《论区域知识管理》，最重要的观点是现代服务业是一个区域高技术产业形成集群发展的基础，只有出现了集群发展，才会形成区域现代产业的创新枢纽。而现代服务业的发展，需要区域形成一种制度文化，这种制度文化的作用，也是区域创新体系的基础。这个问题的解决，需要区域的知识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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