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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声:中国文化体内的肉瘤(转载)

已有 10937 次阅读 2009-1-31 01:50 |个人分类:转贴转载|系统分类:观点评述| 相声

  博主按所转载的这篇文章是我首次见到的对相声这门中国特色的艺术批评最激烈、分析最深刻的文章,虽然作者的观点并不代表我的观点,但我很欣赏作者独特的分析,这种分析之所以深刻,是因为它触及到了中国传统文化和中国国民性的问题。
   
       
 

 

我知道,我的这篇文章会让很多喜欢相声的朋友感到不舒服,可是我并没有伤害谁的意图。对于相声,我是想把它放在中国文化的大背景上来思考的,并不具体针对哪一个朋友的爱好抑或是哪一位相声演员的“艺术创作”——如果我们把它也当作艺术作品的话。

据说相声是中国北方的一种曲艺形式,它甚至可以追溯到先秦时的俳优、魏晋时的笑语、唐代参军戏以及宋金杂剧里的滑稽表演等等。如果从“相声”一词本身的含义讲,就是模仿各种声音,也就是象声。由此而言,战国时孟尝君的门客学鸡叫以解其危,就是相声的先行。蒲松龄先生《聊斋志异》中的《口技》一文所描写的表演者,就是相声之雏形了。后来在北京的天桥,说者设一布帐,一人坐于帐内,从学兽叫、鸟叫以及各种单独的声音到掺进一个故事,成为较有系统的声音,听众在帐外倾听,此为“暗相声”; 把帐子去掉,在地上摆一长桌,一人立于桌后,学各省方言以及各行各业的叫卖声,这就叫做“明相声”。 咸丰年间,北京有说者朱绍文,别号“穷不怕”,是最早说相声的人。他拿白沙子撒地作字,以吸引观众。等到大家聚拢之后,他就在甬路旁边,手拿两块竹板作响器,唱几段小花脸数板,再说几段小故事。他编的小段子如:“勃勃名”、“百鸟名”、“百兽名”、“百虫名”、“青菜名”、“京戏名”等很有名气,由此创出相声这一行。

我讲述相声的历史当然是看了一些资料所然,翻阅大量古籍,也没有看到一个成型的古老段子,实质上也就无法了解相声的原始状态。我对相声的了解只限于当代,而就是这些相声就让我感到,它在中国民族文化心理滋生出一颗肉瘤,虽然它不是毒瘤,也是一种赘物,从根子里影响着我们民族的文化气质。听过相声,如果你是一位有良知的人,你就会感到中国人是多么阴损,多么猥琐,多么下流,多么无耻,多么缺德……

我不是民族虚无主义者,也不是文化虚无主义者,但是对于相声我是持极端批评态度的,我之所以这样对相声不留情面,就是看到它对中国文化的传承起着极大的负面作用。有人说相声的所谓艺术特征是寓庄于谐,即运用幽默的形式表现严肃的主题——这真是笑谈。纵观当今所有的相声段子(文革期间的相声除外),没有一个表现了什么严肃的主题。其形式也谈不上什么诙谐幽默,而是插科打诨,阴损蔫坏,厚颜无耻,低级趣味。就像郭德刚的段子里说的那样:“相声讲究四门功夫:吃喝嫖赌,”(说到这里,捧哏装傻地纠正说:“不对,相声讲究说学逗唱。”郭德刚一脸坏像地问:“改了?”)——这虽然是一种反讽,但是从骨子里透出的那种无耻可谓入木三分。如果我们把相声看作是一种艺术形式,那么艺术追求的是什么?众所周知,艺术追求的是美,美的意味,美的境界。而相声的结果恰恰是对美的瓦解和颠覆。每当听完一段相声,在笑声之后就会感到受了愚弄,浑身不自在,然后就有一种真切的摔落感,仿佛从高处跌落下来,什么崇高、尊严、人格、理智,都随着这种摔落飘散,摔到最低点,摔倒不认识自己的状态。其实相声演员们也鲜明地感到了这种摔落,郭德刚曾说:“五十年的精神文建设就毁在你这段相声里了。”这虽然是一种夸张,讥讽检察机关的小题大做,但是郭德刚把问题看得过于轻松了。相声不是毁了五十年的精神文明文建设,而是毁了五千年的精神文明建设。郭德刚在德云社里说了一些所谓在电视台不能播放的段子,有些是不堪入耳的。在把中国人的人格推向低级趣味的过程中这位仁兄是急先锋,而且打着新生代相声的旗号。试举他的一个不能在电视台播放的相声片段:

大家很热情,下面说点电视台不能播放的,不让放的。

如今的事情很难说得清楚,好多当官的伸手要钱,跟贼似的;那贼有组织有纪律,你分得清谁是官谁是贼吗?

你看那电影演员都很贱,今儿跟你睡,明儿跟他睡,跟妓女似的;你看那妓女,她不想接客她就不接,你分得清谁是演员谁是妓女吗?

你看那导演,一个比一个流氓,上了这个上那个,跟流氓似的;你看那流氓,带着墨镜跟导演似的,你分得清谁是导演谁是流氓吗?

你看那警察,说打人就打人,说骂人就骂人,跟流氓似的;你看那流氓,跟人客客气气,你分得清谁是警察谁是流氓吗?

……

这种相声是在拿社会开荤,如果社会真的像郭德刚说的那样什么都分不清了,连警察和流氓都分不清了,那么这时的说者一定要负起社会的责任。但是我们没有看到说者在这里有什么责任感,而是通过夸大的“分不清”把人们的情绪导入低级下流的状态。很明显,这种相声在瓦解社会的同时也把自己瓦解掉了。郭德刚不也成为导演了吗?他是不是也加入了那种“分不清”的行列里呢?

中国为什么会出现相声这种艺术的怪胎,我想这与中国的乐感文化有关。所谓乐感文化是指文化的一种范式,也就是指一种追求欢乐的文化。需要说明的是,乐感文化的产生并不源于乐感的社会,恰恰相反,越是悲剧性的社会,越是苦难的社会,越是容易产生乐感文化,就像数学中的反比例,悲与乐是相反相成的。古希腊是乐感社会,但是它的文化恰恰是悲剧性的。而我们的古老社会是悲剧性的,中国是在极度苦难中发展起来的,但是它却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悲剧作品,著名的戏剧《窦娥冤》还是以大团圆结局,窦天章为女儿平反昭雪。文化范式是社会意识的宣泄,受尽苦难的人们在文化上一定会渴望欢乐,于是就会产生相声这样的艺术形式。正是由于我们太凄苦了,所以相声才那样堕落。如果我们正视相声的这种无奈的表达,就必须指出它在文化上的低级与猥琐,就像允许人们吸烟一样,烟的包装上写有“吸烟有害健康”的字样;而相声一定要注明:“此种艺术是文化肉瘤”的字样,让人们知道,这是一种赘物,是颠覆文化的一种方式。

(文章来源:精英博客,姚建国的博客,http://blog.voc.com.cn/blog.php?do=showone&type=blog&uid=16687&itemid=5360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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