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获得了两个高等学位、完成了三个博士后研究、有过在三个国家工作的经历并最终达到了建立自己实验室的阶段之后，我意识到我的三位伟大导师教授给我的三个经验，影响了我从事科学研究的思路。这些经验中的每一个都适时地出现在我的职业生涯中，帮助我探索新的知识领域并让我享受工作。回眸往事，我很感谢导师们在研究生涯中给予我的支持以及传授给我的宝贵建议，这些建议仍然对我的研究工作和职业生涯起到指导作用。如今，在我自己成为一名导师后，我希望能够将这些经验传授给我现在及未来的学生们。
玩。第一个经验来自于我故乡波兰的博士生导师。虽然他从未明确说过，但他让我懂得，激光器、计量器、电子器件及其他设备都是可以摆弄的玩具：打开盒子，拧开旋钮看看会发生什么。在组建激光装置时，我获得了设计光学、力学和电子学以及焊接、用机器加工各种材料方面的实践经验。我现在很感激他对我这个初学者的技能的信任，并且给予我从错误中吸取教训的机会。
要确信乐在其中。第二个经验来自于我在英国的第一位博士后导师。在完成了博士学位并发表了一些论文后，我开始觉得自己是科学界里名副其实的一员，对自己掌握的知识和能够取得的成绩信心十足。但我并没有真正深入地思考为什么我要沿着这条路走下去，直到我的导师对我说：“如果你对从事的科学研究仍然乐在其中，那么它就值得去做。”
这个观点促使我考虑我是否真地喜欢自己的研究，如果不喜欢，我能做些什么。带着这种心态，我重新审视我在接下来几个月和几年的工作。我没有把精力集中在规划和追求下一个职业发展路线和申请资助上，而是花更多的时间探索新的研究领域，用发散性思维寻找具有吸引力的想法。我尝试了实验光子学和精密加工，最终却从事了智能材料和机器人研究。改变研究方向总是充满风险的，但是当在学科之间过渡时，我发现新奇的东西会让人心生澎湃，而获得新的观念则会释放出巨大的智慧潜能。
找到合适的定位。第三个经验来自于我从事新博士后工作的第一天，这一次是在意大利。我的导师指着几个研究团队告诉我，“环顾所有的团队，看看他们在做什么，找到最适合你的研究。我信奉自我管理，每个人都应该做他们喜欢做的事，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满怀喜悦与激情地工作。”我很惊讶能获得如此程度的自主权，我听从了他的建议，最终从事了一项雄心勃勃的项目——设计和建造细菌大小的由光驱动和控制的机器人，而这个项目与我最初的计划相去甚远。我想知道，如果失败了这对我的职业生涯将意味着什么，但我觉得这是我能够探索的领域，正如我的导师所倡导的，“带着喜悦与激情”。
与其他年轻又成熟的科学家交谈，让我意识到享受研究有多么困难。我感到很荣幸，我的导师们鼓励我玩、鼓励我乐在其中并且追求快乐，同时感到荣幸的是，他们的支持给了我冒险的机会。至于机器人，经过两年的工作，我们的团队建造出了一台机器，大小是世界上最小的昆虫（雄性寄生蜂）的一半。成功是令人满意的，但我认为可以不计后果完成自身突破的决定更加令我满意。
现在，当我为新实验室的布局设计做最后修改时，我打算在实验室门口贴一张海报，以提醒我的团队和自己——冒险是研究的本质。海报上将这样写着：“如果你确信你会成功，那么今天你会从哪个研究项目开始呢？”■
DOI: 10.1126/science.352.6291.1358
鸣谢：“原文由美国科学促进会（www.aaas.org）发布在2016年6月10日《科学》杂志”。官方英文版请见http://science.sciencemag.org/content/352/6291/13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