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Jesse Shanahan /文 倪伟波 / 译 来源: 发布时间:2017-9-8 17:42:26
残疾并非不合格

 
当我开始学习天文学硕士课程时,我立刻遇到了一个对我所追求的宇宙有实质性的——并且完全字面上的——障碍:一段楼梯。我是残疾人,楼梯是困难的一个特殊来源。不幸的是,它们躺在我上课、教学实验室以及进行研究的建筑物的每个入口的前面。因为我的研究,我曾到过的四个天文台同样都难以接近,主要是因为它们的年龄和历史意义免除了它们执行《美国残疾人法案》的要求。所以,除了应付研究生学习期间的压力和工作量,我还必须与建筑“作斗争”。值得庆幸的是,通过慢慢攀爬或者使用拐杖,我足够有能力移动去做到,但这会产生负面影响。
 
我到达楼梯的顶部,障碍并不会就此结束。我面对着来自其他科学家的敌意,包括教授们的愤怒,他们认为在测试期间,我对灵活期限以及休息时间的需求滋生了懒惰。植根于科学文化中的这种感情更重视对工作的病态投入,远高于对身心健康的考虑,对这种感情做的最好的总结出自于我的一位教授,他对我的残疾曾这样评论:“有个借口不做任何工作,一定很好。”
 
遗憾的是,我的经历并不是独一无二的;它们是残疾人科学家在整个职业生涯中与障碍斗争的象征。尽管科学决不是本质上无法接近的——我们收集的数据或者我们所做的分析本身并不排除残疾人——但是科学中主流的态度创造了这些障碍。大多数科学、技术、工程和数学(STEM)项目强调研究人员牺牲他们的身心健康力争成功。不必要的长时间,过度的紧张,压倒一切的压力甚至可能导致最健康的人患上焦虑和抑郁。对一个残疾人而言,应对这些压力以及永久的或慢性的疾病可能是毁灭性的。
 
数字可以说明这一点:在美国,只有9%到10%的STEM的本科生身有残疾(美国大约有20%的人身有残疾)。在那些身有残疾的本科生中,获得博士学位的人数仅为1%。在坚持从事STEM领域的那些人中,出于关心自己的职业生涯,很多人隐藏了他们身有残疾的事实。去年六月,当我在包容性天文学会议上谈到“有障碍”之后,几位身有残疾的教授与我分享了这一点。其中一位说,因为她预计到身有残疾这一点将会影响到她的任期评估,所以她隐瞒了这一点。另一位则表示,之所以保守这个秘密,是因为她身体状况的继续发展将让她无法获得聘用。
 
我有明显的残疾,所以我没有选择,我担心它将会影响我的职业生涯。当我申请博士项目、博士后或者教师职位时,任何无法承担我的研究生职责的情况出现都将会降低我的竞争力。如果说我看起来像是有过采取医疗护理的历史,那是因为我需要优先考虑我的健康,但是我作为一名未来的教师或研究人员的价值可能会因此而被削弱。同时,我担心有一天当我可能需要一个轮椅的时候,这将阻止我获得许多我研究所必要的工具。
 
尽管如此,至少现在,我仍在天文学中畅游,我的研究驱使我在天文学道路上不断前进。首要的是,使天文学更容易接近的前景有助于我坚持下去。我希望成为残疾人天文学家的一个引人注目的例子,这样未来身有残疾的学生就不会和我一样感到孤立无助。我已经在几次会议上就残疾问题发表了讲话,并且帮助建立了第一个美国天文学会(AAS)无障碍和残疾工作小组,我最近开始在AAS早期职业咨询委员会任职。由于这项工作,我已经看到了积极的变化。在最近的AAS会议上,我们提供了有关会议中心的可访问性信息,而且我会见了关于创建可访问在线出版格式的期刊出版商。但是,一个巨大的障碍仍然存在:错误的假设认为,有资格是科研成就的先决条件。■
 
Jesse Shanahan是位于康涅狄格州米德尔顿的卫斯理大学天文学专业的硕士生。请将你的故事发送至SciCareerEditor@aaas.org
DOI:10.1126/science.351.6271.418
鸣谢:“原文由美国科学促进会(www.aaas.org)发布在2016年1月22日《科学》杂志”。官方英文版请见
http://science.sciencemag.org/conte nt/351/6271/418。
 
《科学新闻》 (科学新闻2017年8月刊 科学·职场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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