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听起来就像是场老电视节目，其中，惯用的套话是“变革性技术”。但“变革性技术”的确不仅仅是一个口号：我们可以看到，穿梭在董事会和科学会议之间的兴奋溢于言表，在免疫疗法、信使RNA（mRNA）疗法、微生物组工程领域的突破接踵而至。很多企业已经进行了战略转移，他们摒弃了以前在药物发现中通过检验证明可靠的方法（这种方法耗时又费钱），而他们所采取的全新方法有望达到前所未有的速度和精确度。
这种兴奋也是2015年度科学《职业》“最佳雇主调查”的分数在总体上（较前四年）有所上升的原因之一。同时，更加光明的经济前景也对调查分数的上升有所贡献，再加之风险投资的资金在生物技术和生物制药领域的流通也变得更加自由。可以说，此次调查的分数反映出了科技进步所带来的一缕清风，这不仅体现为一种增量式的进步，也转化为革命性的新药或新疗法。
正如往年的调查结果一样，2015年，科学家想要加入将创新放在首要位置的企业工作，而2015年度的前20名最佳雇主囊括了站在这些科技进步前沿的生物技术和制药企业。我们可以看到，在前10名的排行榜中出现了三个新的面孔（这三家企业均为首次参加调查），这些企业更加注重为世界增添更多的绿色、为特殊病患群体研发新的疗法，又或者是创建革命性的技术平台。每家企业都相对较小，但却有着越来越重要的全球影响力：诺维信公司（Novozymes，第1名）有6000名企业员工，亚力兄制药公司（Alexion Pharmaceuticals，第5名）有2800名雇员，摩德纳疗法公司（Moderna Therapeutics，第7名）所拥有的员工超过250名。
“我们是一家中型企业，而这其实很重要。”排在第一位的诺维信公司首席执行官Peder Holk Nielsen表示，“我们可以维持一种如家庭般的环境，同时仍旧可以进行全球化经营。”诺维信以企业自身友好的工作环境（这源自于企业所拥有的丹麦传统）、以科学为中心的文化而感到自豪。在这家企业中，21%的企业员工在实验室工作，而且诺维信所宣扬的一个实际数据是，每年公司的总收入中有14%会再用于研发投入。
在入职的第一天，这些被称作“诺维信人（Zymers）”的企业员工就会被给予高度的责任。“这意味着年轻科学家将会承担起重要的项目，不会有很多管理层面的后续跟进。”Nielsen表示，“我们相信他们可以做到最好——这是一个扁平式的组织结构，每个人都可以与其他任何人交流——而且人们期望你会有自己的见解和声音。”当然，得是客气有礼貌的。
榜单上的这些最佳雇主都展示出以下几种理念：开放坦率的交流、扁平式结构，以及鼓励科学家挑战传统思维的环境。作为前10名中收益最高的制药企业，罗氏公司（Roche，第8名）共有17566名负责研发方向的员工，它在2014年的研发投入达到90亿美元。百时美施贵宝公司（Bristol-Myers Squibb，简称BMS）在缺席8年后再次上榜，位列第20名，该公司的立场是在追求严谨扎实的科学的同时勇于冒险犯难。印度班加罗尔的百康公司（Biocon，第13名）在该年度作为唯一一家总部在亚洲的企业重回榜单。新基公司（Celgene Corporation，该年度上升为第12名，2013年为第17名，2014年为第15名）则超越了其他中型生物制药企业——百健（Biogen，位列第18名）以及吉利德（Gilead，第19名）。
这些成功的工作场所以创造与创新为中心开展运营——赋予员工对项目开发和自己职业生涯的责任感和控制权。这些企业所拥有的员工都十分积极上进，因为他们的工作对世界的影响的现实案例已经融入了他们的文化。尽管对于这个行业来说，要想招收并留住一队具有高技术能力的人员是一个巨大的挑战，但这些企业却十分擅长于吸引并留住顶尖人才。正式的福利待遇和有趣的额外津贴让员工的眼睛可以一直盯着奖励——将大胆的想法发展成下一代革命性的应用。
“我们并不是在寻找增量效益。”位于康涅狄格州彻斯特市的亚力兄制药公司研发负责人Martin Mackay表示。他解释道，亚力兄制药公司逐渐将自己的使命有机地聚焦在罕见病和超罕见病之上，为具有毁灭性的疾病寻找革命性的治疗方法。其中一种情况就是低磷酸酯酶症（HPP），这种情况在一些患有重症的新生儿案例中可能是致命的——他们不具备用于呼吸的发育良好的胸腔。2015年，亚力兄制药公司预计美国政府会批准低磷酸酯酶症的酶替代疗法Strensiq。
Mackay列举出了患者及其家属所体验到的令人印象深刻的效果：“婴儿可以自己呼吸，儿童可以正常发育，甚至去做运动——这是我们在亚力兄每天工作的动力。”
什么让最佳雇主大放异彩？
每一年，科学《职业》都针对生物技术与制药行业开展最佳雇主的调研，并确定能够最恰当地描述某个最佳雇主的特质。2015年，这项基于网络、通过电子邮件发放的调研收到了5700名调查对象的回复。
绝大多数调查对象是在基础研究或应用研究与开发领域工作的科学家。在所有的调查对象中，1/5的调查对象可能会在下一年寻找新的工作，其中超过半数的人是为了寻求职业发展或新的机会。顶尖企业的人力资源部人员对此并不感到惊讶——他们说员工会更注重职业的发展而非薪酬总额。
在选取最优秀的企业时，调查对象再一次将“创新型领导者”作为最重要的驱动特性。一名最佳雇主也会被定义为“尊重员工”“ 员工忠诚度高”“具有社会责任感”，并且“工作文化契合”员工个人价值的组织。
在2015年的调查中，调查对象可以为在生物制药行业工作的最大优势进行排名。员工们一致地将“创新”选为最大优势的第一位，然后是第二名 “与聪明的同行一起工作”，和第三名“薪资福利非常好”，这两项的票数很接近。有趣的是，在他们的投票结果中，拥有研究项目的经费和资源被选为第四名，落后于其他优势。
企业们熟练地应对这些挑战，并实现这些优势，包括再生元制药公司（Regeneron Pharmaceuticals, Incorporated，第2名）、诺和诺德公司（Novo Nordisk，第3名）、福泰制药公司（Vertex Pharmaceuticals，第4名）、基因泰克（Genentech，罗氏集团的成员之一，排名为第6名）、孟山都公司（Monsanto Company，第9名），以及艾伯维公司（第10名），以上就是最佳雇主前十名的完整名单。
重回榜单的企业
百时美施贵宝公司上次出现在最佳雇主的排行榜上还是在2007年，此次能够重回榜单绝非巧合。那段时间恰逢公司进行了整体的转变调整，在此期间，百时美施贵宝公司做出的一系列决定让这家企业变成行业中盈利最差的企业之一。
百时美施贵宝公司终止了在糖尿病、病毒学和神经科学领域的研究与发展，转而支持肿瘤学、心力衰竭、遗传疾病、免疫科学和纤维化疾病的研究重点。2009年，百时美施贵宝公司冒着巨大的风险收购了Medarex生物技术公司，该公司为百时美施贵宝带来了新一类癌症药物Yervoy，从此，百时美施贵宝公司进入了免疫疗法的领域。2011年，Yervoy成为转移性黑色素瘤的突破性治疗方法，百时美施贵宝公司也在此基础之上乘胜追击，推出了另一个免疫—肿瘤药物，Opdivo。
及至2015年6月，整体转变基本完成，百时美施贵宝公司针对上述几个领域重新调整了公司的发展重心，包括已经在竞争中处于巨大优势地位的免疫—肿瘤学领域。转型之后的百时美施贵宝公司变得更加精简，从一个过于多元化的大型制药企业“瘦身”成为一家着眼于拥有高医疗需求的专业疗法的生物制药企业。
“这完全改变了整体的氛围。它正在改变这些可怕的疾病的结果。”位于新泽西普林斯顿市百时美施贵宝公司总部的Yervoy和Opdivo研发负责人Fouad Namouni表示，“我们言行一致，正在努力帮助拯救人们的生命。”就此而论，他表示整体的改革不仅是正确的商业决定，而且对百时美施贵宝公司的研究人员来说也是有效的激励。2014年，百时美施贵宝公司共有7300名研发人员，在研发方面的投入达到45亿美元。该公司预计2018年在马萨诸塞州坎布里奇市开设一个新的研发园区。
Namouni将百时美施贵宝公司在免疫—肿瘤学领域的成功归功于开拓性和大胆的领导风格。“无论科学告诉我们什么，我们都遵从并加以应用，即便是在人们认为这是离经叛道的时候。”
驾驭免疫疗法的潮流
人们的确也是这么认为的。尽管免疫疗法的概念（激活或促进人体的自然防御功能来更好地抵御疾病）已经存在了数十年，但是如何能够解除对免疫系统的束缚但又不会造成更多伤害，人们一直未能揭开它在分子层面这一关键问题的神秘面纱。但是在过去的十年间，这一领域获得了大量的进展。如今，制药企业都在免疫疗法的潮流中竞相争夺位置，而百时美施贵宝公司掌握着领导地位。
百时美施贵宝公司的两款单克隆抗体产品都可以对T细胞检查点产生作用，这一机制通常是在任务完成后用来关闭免疫反应。有些癌症也找到了某种方法，能够触发这些检查点去有效地关闭T细胞，并远离免疫系统进行隐藏。Yervoy和Opdivo通过对检查点受体的伪装，扩大了循环的、可以识别肿瘤的T细胞的数量。
“它的效果是，T淋巴细胞重新开始工作，我们的自然防御系统也能够很好地”攻击肿瘤，Namouni表示。两种药物都获批治疗转移性黑色素瘤，Opdivo同时也获批治疗肺鳞癌。Namouni表示，在百时美施贵宝公司展示出免疫激活方法不仅有效果、而且能够治疗众所周知的顽固的癌症时，人们对免疫—肿瘤学领域的兴趣开始爆发。
这些惊人的成功让投资者以及研究人员等开始相信这一技术，一大批企业开始将癌症免疫疗法的部分加入到他们的投资组合当中。新基公司和罗氏公司都已经在免疫疗法的舞台上牢牢占住了自己的领地。
罗氏公司有四个癌症免疫疗法的生物分子在临床试验阶段，这几个药物之间或与现有药物之间可以形成强有力的组合，位于巴塞尔的肿瘤研发全球负责人William Pao表示。这些候选药物中所包含的抗体可以激活并支持更多的T细胞和双特异性工程抗体，它可以从物理上将T细胞带到它们想要杀死的目标肿瘤细胞那里。另一种工程抗体将会把肿瘤细胞标记上免疫细胞因子，这就可以优先激活杀伤性T细胞。
正如百时美施贵宝公司一样，新基公司在十年前也孤注一掷，选择研发了一系列的免疫调节类药物，包括名声不太好的致畸剂沙利度胺。这些免疫调节药物（IMiD）的组分，包括来那度胺，成功地瞄准多发性骨髓瘤和淋巴瘤。他们通过推动白细胞生产中关键因素的退化来产生效果。
变革性的生物技术
最佳雇主的其他一些创新做法也有着改变人们生活的潜力。摩德纳疗法公司和诺维信公司的变革性生物技术就正在改变着科学家研究医学和农业的方法。
诺维信公司进入生物制药领域相对较晚，该公司于2000年从诺和诺德公司分离出来。这家总部位于丹麦巴戈斯维尔德的公司主要利用酶制造工业产品、生物燃料产品、农业产品和医疗产品。最近，诺维信公司所作出的一些技术推动都有赖于公司对微生物组学的挖掘，探索寻找效果不错的新型酶或活性。
首席科学家Per Falholt表示，迄今为止所发现的酶只是冰山的一角。“在过去的时候，我们只能局限于我们可以在实验室里培养的微生物，但是宏基因组学绕开了这个问题。”他表示。
诺维信公司与共同入选最佳雇主的孟山都公司一同协作，诺维信公司的科学家正在研发能够产出更多玉米和大豆的微生物拌种剂，而且在理想状况下它应该可以降低化学肥料、农药或水资源的使用量。这些微生物可能会通过从土壤中释放更多的磷酸盐或氮来提高农作物的产量。Nathan Cude工作于诺维信公司开设在北卡罗来纳州杜罕市的农业生物技术部门，他所在的微生物探索小组会对从采集自美国境内各个土壤样本中所收集到的成千上万的微生物进行分离和鉴定。这个探索小组在描述完各种虫子的基因和生物化学特性之后，会对安全风险进行评估，然后，该小组会为孟山都公司提供有发展前景的候选者进行测试，该公司每年会在每种可以想象得到的土壤和天气状况下进行50万次的现场试验。
摩德纳疗法公司的信使RNA治疗方法也将分子遗传学的功能引入到工作当中，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是作为一种全新的药物形态。摩德纳疗法公司创建于2011年，其总部位于马萨诸塞州坎布里奇市，是该榜单中最新兴起的最佳雇主。该公司经过改良的信使RNA药物自然地结合了现有的核苷类药物，这种药物会巧妙地避开人体对外来引入的RNA的有效处理。
摩德纳疗法公司化学部主管Matt Stanton表示，公司在创新方面可以使用外生的、合成的信使RNA在靶标的细胞类型或组织内创造所需要的蛋白。这种方法在成本、速度和功效等方面都“存在着显而易见、无需动脑的优势”，他说。
摩德纳疗法公司的首席执行官Stéphane Bancel补充道：“信使RNA药物所能为患者做的事情是小分子和大型抗体做不到的。”在其他的所有专长之中，这项技术具有一定的潜力，它能够在不需要基因修补的情况下提供基因治疗方法，而且它无需杂乱的基于细胞的治疗方法就能够实现再生医学。Stanton表示，这项技术也可以用于解决无法用药物控制的靶标，例如通过替换某个缺失的细胞内蛋白，或是破坏蛋白质之间的相互作用。
本项调查开展12年以来，创新一直是调研结果中最重要的驱动力。创造力是找到全新的解决方案的关键，因此人们并不会惊讶于科学家想要他们的雇主给予他们足够的空间和自由进行创新。新基公司的科学家Patrick Hagner研发出了下一代的免疫调节药物疗法，包括候选药物CC122。当有人问到他最喜欢在这家公司工作的原因是什么，他回答道，“在我心中的书呆子会说，是创新的科技定义了这家公司。”
但他也提到，一位20岁的淋巴瘤患者的癌症经过几次化疗都没有产生反应。在参加了CC122的临床试验后，这位患者的症状逐渐消失。“能够真正地帮助某个人延长他的寿命——这是在此工作最令我快乐的原因之一。”
患者、地球重于一切
Hagner并不是唯一一个受到鼓励而作出了切实改变的人。大多数最佳雇主在“做拥有责任感的企业公民”和“企业价值观与员工个人信念相契合”等方面的得分都较高。很多企业都拥有可持续发展的计划，例如有的公司在建设企业大厦时利用风能和循环水进行发电（新基公司），有的企业会与当地的“仁人家园”计划开展合作（摩德纳疗法公司），或是在“国家级退伍军人轮椅运动会”等病患活动上担任义务工作者。2014年，新基公司的员工与多发性骨髓瘤研究基金会一起，在帝国大厦爬楼比赛中筹集资金，他们在不到15分钟内就跑上了全部86层楼梯。
然而，有两家企业在以下方面表现尤为突出：他们坚定地将患者的需求（亚力兄制药公司）和可持续发展（诺维信公司）置于公司商业模式的中心。“在这个行业中，每个人都在试图研发出重要的良药，但是在亚力兄制药公司，我们真正地把以病患为中心做到了极致。”Mackay表示。
人们可以在市政会议上看到这种以病患为中心的理念，在会议上，患者与大家分享他们的疾病和治疗的体会。Mackay表示，在亚力兄制药公司最年轻的患者到访之后，他通常看到员工们“美滋滋地回到他们的实验台前或办公室里，心里知道他们可以为儿童的生活带来真正的影响。”
这种急于为危害生命的状况找到治疗方法的急迫心情转化为一种快节奏、勤奋努力和具有创业精神的企业文化，亚力兄制药公司人力资源部门的Clare Carmichael表示。
同样，诺维信公司的Nielsen表示，推动年轻员工奋力前进的并不是薪水的多少，而是个人发展以及能够发挥影响力。“人们想要在从幼儿园接孩子回家的时候告诉他们的孩子，‘我今天所做的工作能够让这个世界成为一个更适于人们生活的地方。’”他说。
诺维信公司的品牌标语“用更少做更多”贯穿于整个科学研究，从节约能源和水资源的洗涤用酶制剂，到将废弃生物质转化为生物燃料。这个口号甚至慢慢融入到旅行计划当中，旅行计划中会提醒员工他们的碳足迹。
当科学家Leah Blasiak从学术界换工作到诺维信公司农业生物技术部门的当前职位时，是这种对可持续性的重视吸引着她。“我所做的工作很重要，而且我与自己研究的直接应用之间的距离近了很多。”她说。
吸纳并留住顶尖人才
能够吸纳像Blasiak这种颇具天赋的年轻科学家并能够长久地留住他们，这在2015年的调查对象看来是这个行业所面临的最大挑战之一。顶尖的企业表示，对于吸引最优秀的科学家并保持他们的积极性，这些顶尖企业并没有什么秘密武器。
“诺维信公司的成功取决于诺维信人每天早上带到工作的热情与能量。”Nielsen表示。他说他的企业通常是熟悉这家企业的丹麦人、瑞典人和德国人的第一选择，但是要想从美国或是亚洲招人却比较困难。
Falholt表示，诺维信公司寻找的是“燃烧自己的”科学家，会一直钻研难题直到找到解决方案，不管是在工作时间还是休闲时间。同样，摩德纳疗法公司为每一位员工都配备了接入公司云的苹果手机和苹果平板电脑，因此如果某位员工在阅读她的周日报纸时突然灵光一现，她就能马上抓住这个灵感。
很多最佳雇主都在迅速地成长，因此他们所寻找的员工需要能够“敏捷地学习”，能够身兼数职、灵活转换角色，而且擅长于跨职能甚至是跨公司之间的合作。求职者必须要显示出控制不确定性、改变的能力，甚至是要在快速发展的公司中处理模棱两可的状况的能力，摩德纳疗法公司的人力资源高级副总裁Steve Harbin表示。“我会在每位面试者的身上找寻这些元素，因为始终不变的是摩德纳的改变。”他说。
而Pao表示，罗氏公司在招聘时会把求职者的个性，求职者对疾病生物学的深入理解，以及其对药物研发的充分重视，放在同等重要的地位。“我们想要找一个具有团队精神的人，一个能够融入到矩阵式环境的人。”他说，并对其他最佳雇主的意见表示赞同。这就意味着，这名员工应该能将自己的想法和数据与整个药物研发项目的各个层面进行很好的沟通——从靶标发现，到化学、临床前工具和测试，再到临床发展等等。
尊重赢得忠诚
这是以前在商业界常说的一句格言：人们选择离开公司因为糟糕的管理者。2015年，在最佳雇主的评选中，位列第二的驱动力是尊重员工，票数非常接近的第三大驱动力是拥有忠诚度高的员工。在最优秀的企业工作的员工表示，是尊重（可以是很多种形式的）赢得了忠诚。在诺维信公司，员工的流动率很低（在2014年全球范围内仅为8.5%），这反映了该公司采用高压手段的管理者的比例非常低，人力资源副总裁Michael Almer表示。
同时，这家企业也在信任方面加入了斯堪的纳维亚式的诀窍——一上来就给员工注射一剂大剂量的责任感。Cude还记得自己在第一天就被交予衣钵，在农业生物技术的设施中一间空荡荡的实验室里与其他12名同事开始了他们的工作。“我们仍旧会需要去完成这些由生长时期所决定的目标和时间轴。”他说，“我当时陷入了困境，但那也是一个非常好的学习和交流的经历。”
对于员工感恩的小表示也没有什么坏处。有的企业引入了“每天穿牛仔裤”的着装要求（亚力兄制药公司），有的企业会为员工提供免费的冰淇淋车（诺维信公司），还有在各个园区间穿梭的电动汽车（摩德纳疗法公司）。
更多重要的福利也让表现优异的员工可以释放一些生活压力。亚力兄制药公司为需要照顾患有绝症的家人的员工提供带薪假期，并为家庭提供申请大学的指导。新基公司非常重视员工的身体健康状况，他们雇用了职业护理师在现场处理员工的健康问题，并且在食堂为员工提供热腾腾的健康外带晚餐，并提供当地的新鲜时蔬让员工可以在下班时买回家。摩德纳疗法公司采用的是餐吧的运营模式，他们为员工提供免费的午餐，这样员工们就能在每天的用餐时间讨论问题。
但是Harbin却嘲弄这种认为像桌上足球游戏等特殊待遇就能留住员工的想法。“就算摩德纳提供免费的午餐，谁在乎呐？”他一笑置之。为员工提供一种能够畅想新创意并能实现这种想法的环境更为重要。“正是我们把一个构思加以实现的速度让摩德纳变得特别。”
无限的热情
“要把事情做好”的声音弥漫在各个最佳雇主企业之间，并且透过调查在2015年前所未有的整体高分数表现出来。尽管全球经济的前景有所好转，但是行业领导者仍旧将此次调查的乐观态度归结于对科学的兴奋之情，而非金融安全。
“这是一种独特的体验，我所在的企业能够站在探索发现的最前沿，真正改变着癌症的护理标准。”百时美施贵宝公司探索发现负责人Carl Decicco表示。企业的四个免疫—肿瘤学药物试验不得不停止，因为从道德上他们需要为其他接受标准护理的患者提供更有效的试验性治疗方法。“百时美施贵宝公司愿意承担风险，这是有很好的科学数据支持的。”他说，“我们所做的很多事情都是正确的，人们也发现这是一个非常令人激动的工作地点。”
并不满足于现有的成就，这让新基公司的员工一直在为下一阶段的成功而奋斗，首席财务官Peter Kellogg表示。“我们努力将资金集中在科学和创新上。”他表示，员工也认同这种长远的计划和眼光，这让企业能够安然度过不断变化的金融贸易风向，“ 有些事情必须要坚持，绝不要感到我们已经是一家成功的公司。”
在此之上，员工们将创新（而不是薪资待遇、退休福利或职业晋升）作为在生物技术和制药企业工作的最大奖赏，这种创新能够让他们在世界上发挥真正积极的影响力。Blasiak引用了在诺维信公司经常提到的一句座右铭——要遵循“三个”要点。
“人、地球、利润——这都是套话——但在这里的确有一定的含义。”她说。因为公司的领导者真正重视这些可盈利的产品也能为人类和环境做出一点贡献，Blasiak和她的同事们也因此受到鼓舞，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奋斗前行。“到头来，每个人都希望他们的工作能够发挥一些好的作用。”■
Kendall Powell 是科罗拉多州拉法叶市的自由科学撰稿人。
DOI: 10.1126/science.opms.r1500160